穢爺(1 / 2)

“喂,瞧麼呢,鬼鬼祟祟的!”穿著粗短袍的夥計拍了同伴一巴掌,恨恨地吼道。

“既然是給巫馬少傅家送東,自然是要瞧瞧少傅那位妹妹了。”同伴夥計笑嘿嘿地應,眼睛卻不閑著,透過巫馬府石牆上的鏤雕飾色眯眯地掃視著府內的風景。

“要是抓到,眼珠子可就不咯!”夥計嚇唬道。

“聽說都城來的昭儀司已經到了浣州,度幾日能抵達咱們常寂。”一旁卸載貨物的夥計抹了把汗,說道。

“啊?你小子不會騙人吧?又沒到州府替的時候,昭儀司大人來幹嘛?就是州府大事,也輪不到來我們這兒吧?”有夥計質疑。

“這你就不道了,咱們常寂可是要有盛事!”剛的夥計笑道。

“麼大事?”圍幾位來了興趣,那位偷窺巫馬府大院的夥計也抬起了頭。

常寂坐落於浣州東,因為地處偏僻,一直以來風平浪靜,一點兒小風浪都能讓常寂的姓翻天作地,這群人一聽盛事二字,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

一群夥計邊為巫馬府卸載貨物,一邊粗聲大嗓子地討論有關盛事的消息,全然不顧餓地翻白眼的馬匹和亂哄哄的巫馬府仆人。

常寂震街,一家大作坊的後牆將偏僻的後街全然遮擋,拐過拐角,這裏的一草一木外桃源隱匿於人眼角。

隻不過這外桃源,搖曳著殺機!

幾個蓬頭垢麵的男人雙膝跪著,他們的臉緊貼於地麵,屁股翹地很高。

這樣羞恥的姿勢一群男人擺出來,外人看著該是萬分荒誕,隻可惜此地沒有何旁觀者。

三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隱隱將一群男人圍著,他們腰間掛著佩刀,鋒芒內斂。

震街角拐了三拐,男人們所處的位置,隻能看到內部拐角處陳舊的左牆。有隱隱的水聲從那邊傳來。

一位黑色長袍緩走到拐角處,隨意瞧了一眼。他看到一個小孩背對著右牆撒尿,那小孩穿著明黃色馬甲,單看背有些瘦弱。

“好了沒?”另外的黑色長袍問道。

“等會兒。”那位作答。

小孩撒尿,提起褲子朝這邊走來。三位身著黑袍的刀客竟隱隱起了冷顫。

“,人都在這。”其中一個黑色長袍朝小孩俯身,輕聲彙報。

稱作的小孩看上去隻有八歲,臉龐也同尋常小孩無異,單是聽稱呼,會有種烈的怪異。

走到一個跪著的男人旁邊,轉眼看向一位黑袍刀客。

“明劄,這群人中,有你抓來的嗎?”

小孩的聲音很正常,稚嫩,又有些尖銳。

那位刀客隱隱是三人的首腦,他麵對沒有俯身,隻是靜靜地應,“這些全是我抓來的。”

明劄的話稀鬆平常,沒有一點兒顯擺的語氣,似乎隻是在陳述簡單的事實。

“好。”輕輕一笑,嘴角勾起一絲森然,“我隨挑。”

他掃視了眼噤若寒蟬的男人們,最終看向左手邊的一位。

那男人看著瘦弱,在一眾人中,他的屁股抬的最高,因此比較顯眼。

“弊羅。”稱呼一聲,看向瘦弱男人的眼神逐漸殘忍起來。

他很像民間故事裏的鬼小孩,那令人驚悚的眼神中飽含著殺意。

那位稱作弊羅的刀客會意,朝著微微欠身,腰間的長刀隨之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