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茶樓在京城以環境雅致寧靜出名,雲歸暖問了天級春字號包廂所在,順著樓梯朝三樓走去。
才走到一半,樓梯口晃晃悠悠冒出一個人,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直衝腦門。
雲歸暖蹙眉,捂著鼻子避開,這裏是茶樓,怎麼有酒鬼出沒。
走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別摔下來了。
她又往旁邊避讓兩步,和酒鬼拉開距離,躲得遠遠的。
“你……”酒鬼扒著樓梯口的欄杆,看到了雲歸暖,他指著雲歸暖,身子往前一栽,咕嚕咕嚕滾下來。
雲歸暖被逼到角落,要麼跟著一起滾下去,要麼越過樓梯扶手跳下去,她腳步左右踩了踩,那酒鬼就像瞄準了她一樣,徑直朝她滾過來。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她罵一句,直接跳起來從酒鬼身上越過去。
那一身錦緞的酒鬼,就跟沾糖的糍粑一樣,黏黏糊糊往下翻。
雲歸暖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抓住酒鬼的衣擺,止住酒鬼往下翻滾的趨勢。
她瞥一眼樓梯,探春茶樓的樓梯又長又陡,要是酒鬼滾到樓梯下,真成糍粑了。
他該感謝她才是。
“陳兄,陳兄人呢,怎麼不見了。”樓梯口傳來喧鬧聲,不知從哪個廂房裏湧出一群人,似乎在找人,“在這,陳兄找到了!”
雲歸暖鬆開酒鬼的衣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二樓衝出來的一群人圍住。
“你們幹嘛!”雲歸暖往後退一步,背抵著樓梯扶手,警惕地盯著麵前之人。
人數不多,也就三四人,但都是年輕男子。
她緊了緊拳頭,若是打架的話,應該打得過。
其中一人衝上前,扶起趴在樓梯上的酒鬼,“陳兄,陳兄你怎麼趴地上了。”
被喚作“陳兄”的酒鬼睜著迷瞪的雙眼,抬手指著雲歸暖,晃悠兩下,嘴巴開開合合發不出半個音。
見狀,他身邊的兄弟一下炸毛了。
“好啊,原來你你這小女子把陳兄推下樓,你居心何在!”他們往前邁一步,縮小包圍圈。
雲歸暖手指緊扣樓梯扶手,盯著每一個人,吐字清晰,“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下來的。”
而且若不是她伸手拉了一把,人直接滾到樓下去了。
“那陳兄為什麼指著你!”一人站出來,“我王五隻相信兄弟的,不相信其他人!”
雲歸暖挑眉,這人姓王。
她記得當時堵東行書局時鬧得最凶的就是城西王家的仆人,不知道跟眼前這位有沒有關係。
“那你等他醒了再問問他怎麼回事,我有事,先走了。”雲歸暖收回眼神,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
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最是無理。
“站住!”王五厲喝一聲,他身旁的人伸出手臂,攔住雲歸暖的去路,“你現在不能走,你若是走了,我去哪找你人。”
王五上上下下打量雲歸暖,“看衣著,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吧,還戴著麵紗,神神秘秘的,給爺瞧瞧你長什麼樣!”
他猛地伸手一拽。
雲歸暖側身避開,可惜麵紗很輕,被王五的手指搭上,拽了半邊下來。
所有人看著雲歸暖的臉,倒吸一口氣,這張臉長得真是好看,沒聽說哪家有這麼好看的小姐。
“這人看著好麵熟啊。”有人嘟囔一聲。
王五聞言,伸長脖子湊近仔細盯著雲歸暖的臉看。
雲歸暖厭惡地避開,冷聲警告,“讓開,我要走了!”
扶著陳兄的燕明之對王五說道,“王兄,陳兄他沒事,好像隻是喝多了睡過去而已,我們扶他回去喝喝醒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