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和王家老爺關係很好,王天海又是王老爺喜歡的小兒子,他一句告狀的話,比什麼都好用。
楊關隻得暫時先將雲歸暖帶回衙門,做做樣子給王天海看,到了衙門再把人放了。
“慢!”雲歸暖喝住朝她走來的衙役,“我並未犯事,為何將我帶去京兆尹衙門,是他公然帶著家丁上門挑釁,你應該把他帶走才是。”
雲歸暖看向楊關,指著王天海。
楊關嘴角動了動,沒來得及說話,王天海搶先一步。
“什麼叫你沒犯事,你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手腕,剛剛是誰把我掀翻在地。”王天海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著帶來的一眾家丁,“你看他們,你看看他們,都是被你打的,你好意思說沒犯事?”
人一旦不要臉,誰都比不過。
一番話說得雲歸暖啞口無言,她不明白,王天海有什麼臉皮說出這種話,一大群男子被一個弱女子欺負得不成樣很光彩嗎?
要是她帶著一群人被人單挑狂虐,早就夾起尾巴灰溜溜跑了,沒臉大肆宣揚。
楊關聽著王天海不要臉皮的話,嘴角掀了掀,強行控製住,抽搐著壓下嘴角。
圍觀的百姓也都笑著竊竊私語起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準笑!”王天海大吼一聲,命令楊關,“你趕緊把她帶回京兆尹衙門!”
楊關收斂笑意,語氣還算客氣對雲歸暖說道,“雲小姐,請吧。”
一聲令下,衙役上前將雲歸暖團團圍住。
雲歸暖咬咬牙,她守著一個破落侯府,在京城無權無勢無背景,身後無人撐腰,若是今日被抓進京兆尹衙門,不知道還出不出得來。
但若是今日不跟他們走,她一個人沒法跟官府的人較量,她個人再強勢,強不過官府,強不過朝廷。
雲歸暖回身朝門內望一眼,三郎躲在府裏,沒被牽扯進來,很好。
她收回目光,視線釘在王天海身上,對楊關說,“好,我跟你走。”
王天海昂起下巴腳下一顛一顛的,囂張嘚瑟。
在京城,有王家給他撐腰,這就是他驕傲的資本,一個小小孤女想跟他作對,想得美。
雲歸暖被楊關帶回京兆尹衙門,本來他沒打算為難雲歸暖,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但沒想到,王天海跟來了。
“楊少尹,怎麼還不將她關到大牢裏去啊。”王天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衙門當自己家,“當眾打人,打的本少爺的臉,進去呆幾天不為過吧。”
楊關咬咬牙,試圖跟王天海辯駁,“五少爺,雲小姐或許出手重了些,但是你也出手了,按律,雙方都應該接受懲罰,不該單獨罰雲小姐。”
他很佩服雲歸暖。
這麼多年,讓王天海吃虧沒占到一點便宜的,雲歸暖是頭一人。
以前他都沒注意到這位侯府小姐,沒想到她孤身一人,瘦弱的身軀中能擁有如此強勁堅韌的力量。
這位雲小姐不一般,不該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王天海炸鍋一般突然跳起來,“你說什麼,你居然為她說話,你看看她把本少爺打成什麼樣。”
王天海指著自己的臉,把昨天摔傷的痕跡也算到雲歸暖頭上。
“楊關我告訴你,我是看在京兆尹的份上才跟你好聲好氣說話,別給臉不要臉!”王天海囂張得很,指著楊關的官帽,“還想不想當官了。”
楊關抿了抿唇,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