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冬鬼的下落吧,我自己去找他。”
合隱抬了抬眼皮,不屑地流露輕蔑。
就憑你一個人?
雲歸暖踢他一腳:“是不是在北辰!”
合隱翹起嘴角冷笑。
雲歸暖蹙眉,她猜中了,可是北辰那麼大,她該去哪裏找。
“你不是說冬鬼想見我嗎,我直接過去更快,快告訴我他在北辰哪裏!”
合隱閉上雙眼。
直到死,他都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雲歸暖拍拍手站起身,與蕭懷羽交換一個眼神,兩人互相點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餘下的刺客,皆已被嘯風衛控製,無法再成氣候。
“你怎麼出來了。”
一抬頭,宇文淩風跌跌撞撞跑來,顧不得肩上逐漸滑落的披風。
雲歸暖蹙眉環視一圈,對著空氣低斥:“你就是這樣照顧太子殿下的?”
她想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宇文淩風保暖,才想起身上都是血腥氣,手定在半空不動,又收了回去。
“太子殿下,注意著涼。”她半是心疼半是責備地替宇文淩風攏好披風。
許哲遠從另一側的假山後出來,懷中抱著大刀,施施然挪到雲歸暖眼前。
他衝著雲歸暖和宇文淩風一禮:“請太子殿下恕罪,末將今夜的任務,是保證公主殿下安然無恙。”
雲歸暖一怔,側身盯住蕭懷羽。
蕭懷羽坦蕩蕩接受她的目光,招招手,接過早已命人備好的披風,輕柔而自然地披在雲歸暖肩上。
“你也擔心著涼。”
語氣與今夜的月色一樣淡。
雲歸暖雙臂環胸,打量身前兩個男人,左看右看,落在宇文淩風身上:“你打算怎麼處置合隱?”
合隱倒在地上,死活未知。
宇文淩風懶得管,他被嚇怕了,方才的光亮到令人心慌,這裏的血腥氣濃鬱到令人窒息,他害怕萬一今夜之後再也見不到雲歸暖,他該怎麼辦。
他唯一的想法是跟隨她而去。
他想永遠跟在她的身邊。
“姐姐沒事吧,沒、嚇著吧……”嗓音出口,才發覺情緒依舊藏在顫抖之中。
宇文淩風幫雲歸暖攏好披風,一遍又一遍仔細看她的臉。
“嗯哼。”蕭懷羽輕咳一聲,“太子打算如何處理合隱?”
他眼神往地上一瞥,眾人隨之望去。
宇文淩風垂下眼眸,不得不收斂起個人的情緒。
“現在情況如何了?”嗓音冰冰涼涼的,窺探不到半分情緒。
許哲遠拱了拱手:“回殿下,這些神秘黑衣人大多數被當場擊殺,餘下活著的,已盡數被嘯風衛控製,至於合隱……”
“本王斷了他的心脈,活不過今晚。”蕭懷羽慢悠悠接話。
宇文淩風挑眉:“還以為王爺會一劍了結了他。”
“暖暖還有些事想問他,暫且多留他一個時辰。”
“姐姐問到想知道的事了嗎?”宇文淩風始終把雲歸暖放在他的前麵。
雲歸暖微笑著頷首:“都交給你處置了。”
宇文淩風一個眼神,許哲遠揪起合隱的衣領,拎到他麵前。
“宇文淩空真的死了嗎?”
合隱盯著宇文淩風冷笑,笑得比湖麵陰風還要凍人身骨。
他那雙陰騭到無光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宇文淩風,似拚盡死前最後一口氣的刀,恨不得將宇文淩風剖開了。
宇文淩風頷首,擺起臉色揮揮手。
許哲遠一刀送合隱上路。
宇文淩風長長呼了一口氣。
冬夜的歎息,並未疏解少年的憂愁。
“有什麼事回屋再說吧,外麵冷,你們兩個都得注意身子。”蕭懷羽摟著雲歸暖的肩膀,帶著她大步往前走,遠遠把宇文淩風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