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早已備好,姐姐辛苦一路,舟車勞頓,定是餓壞了吧。”宇文淩風就差攙扶著雲歸暖進屋,“我讓廚房早早備好飯菜,都是姐姐喜歡的口味。”
雲歸暖深看一眼,這小子今天有些反常。
獻殷勤可不符合他的作風,莫不是出去一趟病了被奪了舍。
幾人才坐穩,宇文淩風已經為雲歸暖盛了半碗湯遞到她手邊:“我臥床修養數日,耽誤了姐姐的行程,我先給姐姐賠不是了。”
雲歸暖挑眉,探究的目光上下輕掃,伸出手,手背抵上宇文淩風的前額:“莫不是還沒退熱,燒糊塗了,要不要把太醫叫來呀。”
宇文淩風順勢笑嘻嘻地拉住雲歸暖的手:“應該是沒有好徹底吧,要不姐姐多陪我幾日,這樣我好得更快些。”
雲歸暖挑眉。
“姐姐喝湯。”
碗剛送到嘴邊,宮裏來人了,還是西月皇帝身邊的梁公公親自來的。
“奴才給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請安。”他樂嗬地瞧著一桌美食,“奴才來得不是時候,但二位殿下久不在京城,陛下思念得緊,一聽到消息便派奴才過來接殿下進宮。”
宇文淩風雙臂環胸,嗓音低沉得厲害::“父皇有何要緊事,姐姐一路辛苦,尚不曾用膳,如若沒有急事,孤先隨你入宮麵見父皇。”
雲歸暖正欲開口,桌下宇文淩風按住她的手,不動聲色搖頭。
你安心吃飯,我來應付。
梁公公端著笑臉,背微微隆起,謙卑恭謹。
“陛下並未明言,隻是說想念二位殿下了,迫不及待想見到二位殿下,奴才已經讓馬車在外麵候著了,禦膳房也備了韭菜,殿下若是不著急的話,不妨聽聽陛下想說些什麼。”
宇文淩風沒有立即答應,偏過頭看雲歸暖:“姐姐的意思呢?”
“既是陛下的旨意,我們先進宮吧。”
西月皇帝隻傳召雲歸暖和宇文淩風入宮,蕭懷羽沒跟著去。
海棠閣內,山珍海味擺滿一桌,老皇帝靠在陽光中的搖椅上,輕搖慢晃。
身後立了一排的宮娥,每人手裏都捧著高高低低的盤子。
“父皇何事如此著急,姐姐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宇文淩風人還沒進門,便衝著西月皇帝抱怨起來.
“父皇火急火燎傳姐姐入宮就隻是為了吃這一頓飯?”宇文淩風黑著臉,冷冷掃過桌上的飯食,“本來姐姐已經在喝湯了。”
西月皇帝慢悠悠站起來,招呼兩人坐下,“坐下慢慢說,朕是想提醒你們,明日便是冊封典禮,看你們的神情,你們已經忘了吧。”
雲歸暖故作鎮定,她好像真的忘了。
畢竟她本來沒把公主的身份放在心上,又解決了合隱這個心頭大患,一下放鬆過頭,都忘了她暫時不能離開西月就是因為這個冊封典禮。
“多謝陛下提醒,臣女不敢忘記陛下的恩惠,時刻銘記在心。”
西月皇帝點點頭:“來試試禮服吧。”
他揮揮手,宮娥捧著禮服過來,一字排開立在雲歸暖旁邊。
“父皇,姐姐到現在還不曾進食。”宇文淩風幾乎忍著薄怒,幸好理智尚存,控製得住情緒,“父皇這樣,會讓人以為您針對姐姐,並不情願冊封這個公主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