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過來就是為了處理她啊。”
周宸感到莫名其妙。
自己這徒弟平日倒是很聽話,除了喜歡一驚一乍。
“處理?”蘇宛兒打量著衣衫不太整齊,胭脂味濃鬱的周宸。
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這妖柳葉坊的,饞我身子,半夜翻窗夜襲。”周宸坐到桌邊,邊喝酒邊解釋道,“我剛審完她。”
“怎麼審的。”
看著被用一種奇怪捆綁方式吊在房梁上的少女,對方衣著很省布料,此時雙眼上翻,嘴裏往外流著涎水,身上還有血……等等,為什麼有血??
蘇宛兒感覺自己三觀受到了極大衝擊。
“連嚇帶唬唄。”周宸灌下一口小酒,“你去把她找個小巷子扔了吧,不能留在這。”
他再道,“我老胳膊老腿兒,現在不比全盛時期,抱著個大姑娘,很容易鬧出動靜,你手腳麻利,快去吧。”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
蘇宛兒無語的同時算鬆了口氣。
“把她這樣放跑……好嗎?”她忍不住問道。
“人已經傻了,沒關係的。”周宸擺手,“現在就殺,萬一有魂命燈,可就直接打草驚蛇了。”
“好。”蘇宛兒不再多問,把繩子解開,人往肩膀上一抗,從窗子跳了出去。
約莫十分鍾,重新跳了回來。
“怎樣?”周宸問道。
“東邊找了條巷子扔了。”
讓生性純良的玲瓏心幹拋屍之事,師傅你是真幹得出來啊。
蘇宛兒感覺自己被他越帶越壞了。
她在周宸旁邊坐下,“師傅,你打探出來了什麼?”
“那人是個狐狸精。”周宸道,“柳葉坊包括老鴇在內,可能都是一窩子狐狸。”
“一個個沒少殺人吃肉,絕非一天兩天能形成的血腥氣。”
對此蘇宛兒深表同意。
初聞胭脂味濃鬱,剛才仔細聞,還真是有一股怎麼都掩蓋不住的血腥以及腥臊。
“昌邱縣妖怪不一般。”周宸道,“畫皮之術,非尋常妖怪能夠掌握,更別提這般精湛。”
“後麵幾天機靈些,不要吃陌生人給的糖,也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
“師傅,我不是小孩。”蘇宛兒哭笑不得。
“還不是小孩?”周宸撇嘴,“那野狐狸剛翻上來時,弄出了些動靜。咱們房間相鄰,你都沒聽到。要再離得遠點,我死房間裏你怕是都不知道呢吧。”
天天除了練劍,還要挨訓。
少女委屈巴巴。
“行了,你還是比大部分劍宗弟子都強不少的,回去睡覺吧。”
周宸在她頭頂揉搓一番,自顧自回到床上躺下。
轉瞬鼾聲四起。
我還沒出去呢,您就睡著了?
蘇宛兒哭笑不得。
她走到床邊,給自家師傅蓋上被子,緩緩離開。
第二日。
柳家。
昌邱縣大戶人家。
醫商武皆有涉獵。
然而自從一年前柳家千金屍骨不見,家族氣運就像是陡然被砍了一大刀似的。
雖說沒到“一蹶不振”那麼誇張,但確實發生了很大變化。
經商賠本,關了兩間商鋪;練功走火入魔,家中頂梁柱受了重傷;給人抓藥,結果人家差點吃死。
各種事情加在一起,柳家前半年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也就最近一兩個月才稍微喘上口氣。
叩叩叩!
這天一早,門口卻來了一個奇怪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