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驚疑間,聽金無憂又道:“這五十萬兩是江南諸路捐贈北地的救災銀子。北方各府近來水旱告災,天鳴地震,嘉南王費盡手段籌集數月才得來這些募銀。隻可惜京都府、大理寺、刑部、禦史台,對這件案子一點頭緒都無,我從京城一直查到此地,眼看就要到江寧,仍無線索。若真找不回失銀,不僅朝廷損失慘重,隻怕捐獻銀兩的江南百姓也會寢食難安。”
金無憂說話間愁眉不展,酈遜之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道:“金大人得罪了何人,竟會被紅衣刺殺?”金無憂沉吟道:“金某一生得罪人無數,誰要殺我都不奇怪。”歎了口氣,不欲久留,衝酈遜之抱拳道:“多謝世子盛情,援手之恩改日圖報。後會有期。”
酈遜之道:“大人稍等。依遜之所想,紅衣仍伺伏在前,不如易容改扮甩掉跟蹤,於大人辦案方便。”金無憂駐足道:“你說得甚是,我正有此意。隻是手上東西不全,須去購齊材料。”
酈遜之笑道:“這個無妨,遜之自有預備。”從馬上行囊中取出一個精致繡花小包,打開遞去,金無憂見內裏膏粉須發齊全,大喜過望。酈遜之遂尋了路邊一家旅舍,要了上房,著手準備為金無憂易容。
兩人關好門窗,酈遜之把易容物品攤放在桌上,金無憂嘖嘖稱奇,挑出一塊黃色膏體,動容道:“世子竟會製此物,著實不簡單。我當了世子之麵易容,豈不獻醜。”酈遜之道:“大人直管隻呼晚輩之名,否則在下何以自處。聞說大人的易容技藝超凡脫俗,不須與遜之自謙客氣。”
這時金無憂卸下一大把絡腮胡子,酈遜之才目睹他的真容,原來已稍作改扮。他除去胡須後的相貌甚是英偉,一臉正氣,酈遜之不覺讚歎道:“大人好手段,連我亦沒瞧出這是易容。”
“嗬嗬,這把胡子從一位同僚臉上借來,貨真價實,我這易容法子討巧得緊。”
酈遜之失笑道:“那位仁兄一旦失去胡子,恐怕別人也當他易容,一下子決計認不出他來。”
金無憂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說了這兩句,心情暢快許多,一麵對鏡改變妝容,一麵和酈遜之攀談道:“教我易容術的是‘百變神仙’易容,遜之想必聽過他的大名。經他這名師所授,平常人確不會看出破綻。隻是強中更有強中手,有位百年難遇的奇才,不論任何人如何變化,都有一雙慧眼能戳穿底細。如我沒料錯,遜之是向那人學的本事吧?”
說到此處,他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恍惚中想起了一個人,一顆心陡然飄至過去。易容是她哥哥,怎麼又會提起來呢?每回易容都像是扮給她看,明知她根本不會看到。
酈遜之點頭道:“大人好眼力,小佛祖與梅大俠一家與我們師徒同住,遜之不才偷學過幾招,比起大人和易容前輩來差得遠了。”
他兀自驚疑間,聽金無憂又道:“這五十萬兩是江南諸路捐贈北地的救災銀子。北方各府近來水旱告災,天鳴地震,嘉南王費盡手段籌集數月才得來這些募銀。隻可惜京都府、大理寺、刑部、禦史台,對這件案子一點頭緒都無,我從京城一直查到此地,眼看就要到江寧,仍無線索。若真找不回失銀,不僅朝廷損失慘重,隻怕捐獻銀兩的江南百姓也會寢食難安。”
金無憂說話間愁眉不展,酈遜之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道:“金大人得罪了何人,竟會被紅衣刺殺?”金無憂沉吟道:“金某一生得罪人無數,誰要殺我都不奇怪。”歎了口氣,不欲久留,衝酈遜之抱拳道:“多謝世子盛情,援手之恩改日圖報。後會有期。”
酈遜之道:“大人稍等。依遜之所想,紅衣仍伺伏在前,不如易容改扮甩掉跟蹤,於大人辦案方便。”金無憂駐足道:“你說得甚是,我正有此意。隻是手上東西不全,須去購齊材料。”
酈遜之笑道:“這個無妨,遜之自有預備。”從馬上行囊中取出一個精致繡花小包,打開遞去,金無憂見內裏膏粉須發齊全,大喜過望。酈遜之遂尋了路邊一家旅舍,要了上房,著手準備為金無憂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