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2)(一)(1 / 2)

“客官說笑了。”若筠垂下眼,若非江留醉認定她是藍颯兒,任誰也抵不住那纖纖弱質的落寞風情。無依,無助,有如風雨飄搖中孤零的花,在幽暗的角落自生自滅。

江留醉心跳不已,不得不移開目光。

她默然半天,突然又道:“你覺得,我……美嗎?”她說話時,縱彩筆千支,也描不盡那婉轉柔媚。江留醉不意她會這樣說,一時愣了,又無法說謊,隻得說道:“你像朵清蓮,出汙泥而不染。”

蓮花又名水芙蓉,無論是剛才所寫的詩句,還是此刻說的話,他暗指若筠就是芙蓉。他這樣說心中也在遺憾,若她不是芙蓉該多好。若筠仰臉看他,心情好些了似的,臉上洋溢著光芒,“你真會說話。”似乎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奇怪的是,你怎會淪落風塵?”如果她是藍颯兒,而藍颯兒又真是芙蓉,沒理由以花魁的身份出現。芙蓉神出鬼沒,不必以如此身份掩護,一旦傳揚出去反丟了臉麵。

若筠聽了他的話,像回憶起什麼可怖的事,用兩手按住頭,使勁地搖了搖,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怎麼會?”說完話,江留醉自覺語聲太柔和,有幾分做戲的意味。

若筠淒然一笑,眼中仍是一股說不出的迷茫,卻更顯迷人。她歎道:“秋老板告訴我,進十分樓的花魁要喝一碗名叫‘忘前塵’的湯。無論你是誰都須忘記過去,忘記一切來曆。我本來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

江留醉目瞪口呆,果然如此,即使她是藍颯兒也無法記起往事。很快他又半信半疑,這一切會是真的?芙蓉或者說是藍颯兒會被誰作弄,迷失本來而不自知?或者這個若筠,根本是個長得像她的人?

“秋老板知道你的身世麼?”

“我問過她,她說她把我買進後,就立即讓我喝了湯,她也不知道。”她歎了口氣,臉上的悲戚之色稍減,“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挑你,隻因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他們看我的樣子……”她的語聲低下去,停了停,“可你不同。我說不出原因,好像哪裏見過你,總之,你看上去是個好人。”

江留醉心底飄飄然,無論是誰被人誇獎總是開心,何況這話又出自美女之口。但若筠的一句“好像哪裏見過你”,讓他疑神疑鬼,不覺問道:“那種湯真能讓人什麼都記不起來?”

“你不相信我?我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一想到從前頭就很疼。模模糊糊有很多人,可我一個都看不清。也許,我本來高堂俱在,兄親嫂孝,人見人羨。可是卻不幸被賣,此處偏偏又有那種規矩,要讓人忘卻前塵往事……”她再也說不下去,臉色慘白,失去了剛才嬌羞動人的模樣,雙眼朦朧閃亮。

“我能幫你什麼?”江留醉不覺信任了她。的確,麵對一個楚楚可憐,對你傾訴衷腸的美人,誰能無動於衷?江留醉也不例外。他俯下身看著鏡中的她,鏡中的若筠朦朧而遙遠,就如她的過去,像解不開的謎。

“客官說笑了。”若筠垂下眼,若非江留醉認定她是藍颯兒,任誰也抵不住那纖纖弱質的落寞風情。無依,無助,有如風雨飄搖中孤零的花,在幽暗的角落自生自滅。

江留醉心跳不已,不得不移開目光。

她默然半天,突然又道:“你覺得,我……美嗎?”她說話時,縱彩筆千支,也描不盡那婉轉柔媚。江留醉不意她會這樣說,一時愣了,又無法說謊,隻得說道:“你像朵清蓮,出汙泥而不染。”

蓮花又名水芙蓉,無論是剛才所寫的詩句,還是此刻說的話,他暗指若筠就是芙蓉。他這樣說心中也在遺憾,若她不是芙蓉該多好。若筠仰臉看他,心情好些了似的,臉上洋溢著光芒,“你真會說話。”似乎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奇怪的是,你怎會淪落風塵?”如果她是藍颯兒,而藍颯兒又真是芙蓉,沒理由以花魁的身份出現。芙蓉神出鬼沒,不必以如此身份掩護,一旦傳揚出去反丟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