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吃了一會,抬眼看他道:“你餓了不成?”公孫飄劍連忙借機移開目光,隨口攀談道:“對了,阿離是你的小名?”
阿離搖頭:“我這人離父離母,離親離友,離心離德,離情離義……是謂阿離。”
公孫飄劍失笑:“想擔這惡名,未免自視過高。”他有一說一,阿離反生好感,道:“說得沒錯,我確是目空一切。”公孫飄劍笑了凝視他,“你不是。你待我大哥親如兄弟,對我們三個……”他“哧”地一笑,歎道:“我們想抓你困你,你卻沒把我們當敵人看。”
阿離擱下筷子,拍拍衣襟,平靜地道:“這倒未必。酒足飯飽,我要走了。”
公孫飄劍駭然抬頭,阿離手中勁指一彈,兩道疾風激射公孫飄劍麵門,竟是說打就打。公孫飄劍旋身躲避,身子匍一離開原地,頓悟上當。那一隙間阿離如魚滑下,轉瞬已溜至門前。公孫飄劍袖中暗器登時出手。
他的暗器名叫飄劍飛,一出手便是十把連索小劍,長均四寸有餘,薄刃窄柄,柄頭係在一根絲線上。既可展開出一排,又有如飛索甩手而出。公孫飄劍手腕一抖,十把小劍前後相接盤成蛇狀,扭動追至阿離後背,利刃眼見就要刺到他身上。
阿離的身子當空一折為二,深深伏下腰去,垂下的手卻不閑著,依舊回身向後彈出兩指。
公孫飄劍急忙抽劍,用小劍擋住他的淩空劍氣。阿離趁機“啪”地拉開了門。
南無情修長的身影森然遮住了門外的光。阿離早有預料,雙掌推出,十指箕張,強勁的先天內炁凝成一線,如厚背大刀砍向南無情胸口。南無情絲毫不懼,翻腕橫劍,隻聽“嗡”得數聲,長劍索索發抖,顫鳴不歇,那勁力卻被化解殆盡。
阿離及時撤掌避其鋒芒,在門口極窄狹之地足尖一點,身子巧妙扭了個彎,南無情眼前一花,脅下忽生涼意,卻是阿離鬼使神差地提膝勾腿踢來。南無情心知他變招之快,當世不做第二人之想,原是他這天下第一殺手的手段,好在自幼慣了和師父仙靈子過招,見多了變生肘腋的對敵之勢,稍稍往右閃避了半步。
南無情這一退,退得極有分寸,少了,會被阿離擊中,退多了,露出的空隙足夠讓他脫身而去。阿離嘴角留笑,讚賞地一點頭。公孫飄劍這時緩過勁,叫了聲“得罪”,那十把小劍忽然脫開飛索,一前一後各成五瓣梅花形,分別朝阿離上盤下盤打去。阿離哈哈一笑,雙手似乎長了眼睛,如采茶女雪腕靈巧翻飛,小劍馴服地被采摘到手中,朝身側的茶筐擲去。
十把小劍居然悉數襲向南無情。南無情絲毫不亂,用劍身各處將小劍撞歪方向,劍尖卻於那耀眼的眾劍之芒中刺出,倏地指向阿離脖際。
南無情的劍劃到阿離喉間,凝視對手雙眼的他卻忽然想到——
失魂怎會抵不住這一劍?以他嘯傲天下的堂皇身份,即便此刻隻能使出一半功夫,也不至輕易傷在他劍下。且阿離又是大哥的朋友,毒傷初愈,卻不得已要對他動手,倘若真的傷了他,雖對這天下有所交代,對兄弟卻是有愧。
阿離吃了一會,抬眼看他道:“你餓了不成?”公孫飄劍連忙借機移開目光,隨口攀談道:“對了,阿離是你的小名?”
阿離搖頭:“我這人離父離母,離親離友,離心離德,離情離義……是謂阿離。”
公孫飄劍失笑:“想擔這惡名,未免自視過高。”他有一說一,阿離反生好感,道:“說得沒錯,我確是目空一切。”公孫飄劍笑了凝視他,“你不是。你待我大哥親如兄弟,對我們三個……”他“哧”地一笑,歎道:“我們想抓你困你,你卻沒把我們當敵人看。”
阿離擱下筷子,拍拍衣襟,平靜地道:“這倒未必。酒足飯飽,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