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2)(一)(1 / 2)

江留醉力圖衝破穴道,無論如何,即使再想不通前途何在,他也不願淪落到任人擺布。他從小所練的寶相神功有一式名曰“蓄勁”,積溪流彙川河,最終可將點滴內息流動全數歸結成一股勢如破竹的勁道,打通禁製了的穴道。

江留醉暗忖,巳時屬陽時為火,丹田較易積聚真氣,氣血循經流注足太陰脾經,隻須一點點搬運體內剩餘的真氣,集中衝破脾經五腧穴:隱白、大都、太白、商丘、陰陵泉,即可事半功倍,促使全身氣血運行,直至解開胭脂所下的禁製。他依法施為,緩緩催動真氣運行十二周天,正待集中攻破要穴,卻見胭脂忽然停了下來。

胭脂命人放下江留醉,掃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叫手下幾人前去尋水。她和江留醉隔了一丈遠,兩人默不作聲僵持著。

江留醉暗中捏訣,擺了一個打坐調氣的姿勢。他的姿勢頗為隱秘,借助身體的傾斜,一樣可以調理氣息。胭脂沒有看出,等手下取了水來,她先淺啜了兩口,看了江留醉一眼,走過去,俯下身把水遞到江留醉唇邊。

江留醉木然轉過頭去。胭脂道:“我知道你生氣,可我是為你好。”頓了頓又道,“你心裏想什麼就說,憋壞了身子,我沒歸魂花姐姐的好本事,治不了你的病。”江留醉聽了,越發氣悶。胭脂看在眼裏,故意道:“你想由著性子也成,總得有氣力吧?先喝了水再說。”

江留醉想了想,低頭飲了。胭脂嫣然一笑,用袖子幫他擦去嘴邊水跡,江留醉眉一蹙,她說道:“你若長在宮裏,從小被人伺候慣了,便不會不自在。”江留醉嗤笑了一聲,終於開口說話:“別說了。我對富貴榮華沒興趣。”

胭脂正容道:“你隻想到富貴榮華?天下之大,這萬裏江山,可成就的豈是一句富貴榮華?”江留醉抬頭看她。胭脂的眼神如一條纏綿盤繞的青蛇,綠油油幽邃不見底。他打了個寒戰,就從那口深井裏看出了熊熊燒著的燎原之火,而他是那火上不經烤的一襲濕衣。

江留醉一字一句地問:“你若是我,會如何?”

胭脂一聲嬌笑,玉容花般在枝頭綻開,她清晰地吐出兩個字——“稱帝。”

江留醉猛然一驚,又一想,他不該吃驚,這是胭脂會有的野心。可惜她不是男兒身。他苦笑:“做皇帝有什麼好。”胭脂微笑道:“等你登上龍位,安享萬民朝拜,你便知那妙處是說不出的好。”

江留醉心跳加速。那種僭越之事從前想都不敢,被胭脂一勾,埋在心底的欲念浮光塵滓般泛起。倘若我是皇帝倘若我是。無所不能,無往不利。他忽然就笑起來。胭脂沉浸在同樣的癡夢裏,見他笑了,道:“你可動心?”

江留醉笑著點頭道:“我在想,若真做了皇帝,萬事都沒了盼頭,實在乏味之極!”胭脂一怔,江留醉瞥她一眼,輕鬆自若續道,“我是扶不起的阿鬥,你死心吧!”胭脂咬咬唇,冷哼一聲,收拾了水袋,站起身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到時就知道,身處廟堂之上,更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江留醉力圖衝破穴道,無論如何,即使再想不通前途何在,他也不願淪落到任人擺布。他從小所練的寶相神功有一式名曰“蓄勁”,積溪流彙川河,最終可將點滴內息流動全數歸結成一股勢如破竹的勁道,打通禁製了的穴道。

江留醉暗忖,巳時屬陽時為火,丹田較易積聚真氣,氣血循經流注足太陰脾經,隻須一點點搬運體內剩餘的真氣,集中衝破脾經五腧穴:隱白、大都、太白、商丘、陰陵泉,即可事半功倍,促使全身氣血運行,直至解開胭脂所下的禁製。他依法施為,緩緩催動真氣運行十二周天,正待集中攻破要穴,卻見胭脂忽然停了下來。

胭脂命人放下江留醉,掃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叫手下幾人前去尋水。她和江留醉隔了一丈遠,兩人默不作聲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