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雲在外叫了一聲,酈遜之喚他進來,他隻敢一直低頭,候在酈遜之身邊靜靜地說了句:“天宮的人挨家挨戶在搜查,沒敢驚動我們王府。”酈遜之冷笑一聲,吩咐道:“你去收拾剪霞軒的雅室,再親自去一趟楚府,要謹慎些,別讓天宮逮著。”
酈雲苦臉應了,說道:“公子爺交代的事,就算下油鍋,也要開心地去煎它一煎。”酈遜之不理會他,續道:“你告訴楚家的人,他家少主受了傷,現有我護著,很是安全。要他們別急,過幾日風聲平靜,我自有法子將楚少少送至太原楚家。”
酈雲道:“隻怕這會楚府被裏裏外外監視了,我去不得。公子爺要是非讓我去,今夜是不成了,天亮就有辦法。”酈遜之想了想道:“你去找屏叔要幾個人,務必護你周全。”酈雲精神一振,笑了打千道:“好,有自家人護著,我就放心多啦。”說完,心事重重地去了。
酈遜之默默想了一陣,他被楚少少的傷勢所困,竟忘了楚家更大的危難在後頭。天宮出手自是龍佑帝授意,皇帝既已要徹查左氏,當然不會放過作為附庸的楚家等人。楚家與朝野各方勢力的關係錯綜複雜,雖然如此,皇帝若真將它視為眼中釘,恐怕楚家傾覆隻是這幾日的事。
酈遜之思緒繚亂,望了她輕闔的雙眼,仿佛又聽見她無奈笑說:“他日大難臨頭,你可還保得住我?”他忽然握住楚少少的手,如一條繩上係了的兩個結,糾纏錯落,緊密相連。她冰涼的手指束在他手心,一路延伸到他的心裏去,讓他想用所有的力氣去暖她。
他做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保住楚家。他日大難臨頭,他就是她最好的依靠。
愁思如奔馬,酈遜之思來想去,終於心中一定。龍佑帝最需要的是忠心與支持,左氏的事尚未完全暴露,此時楚家投誠絕對來得及。
他放下心事,安心守在楚少少身邊,撥亮了燈火,靜靜看她。
不施粉黛,不掃娥眉,女兒家最愛的胭脂香墨,她一律隻能摒棄。這般由年少長大,錯過了多少霓裳金玉?酈遜之默默替楚少少惋惜。她本是高門大戶的閨秀,卻不幸擔負了太多的責任,身不由己的痛苦,她一定比自己感受更深。
想到此,他對她的愛憐又多了一分。
酈遜之凝看了不知多久,楚少少悠然轉醒,驀地叫道:“我毀了左府賬簿,你快去救雪鳳凰!”酈遜之登即明白。他把賬簿交給雪鳳凰後,雪鳳凰定是轉交楚少少遞予左虎,誰知會被天宮突襲。
隻是,為何皇帝會在王府門外安排天宮的人手?難道對他酈遜之也有見疑之心?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龍佑帝讓他去偷賬簿,若指使天宮相助,倒勉強能夠說通。如是純粹監視,他還需向皇帝解釋,為何楚少少手中,會有一本左家賬簿,又為何會當麵毀去?
酈雲在外叫了一聲,酈遜之喚他進來,他隻敢一直低頭,候在酈遜之身邊靜靜地說了句:“天宮的人挨家挨戶在搜查,沒敢驚動我們王府。”酈遜之冷笑一聲,吩咐道:“你去收拾剪霞軒的雅室,再親自去一趟楚府,要謹慎些,別讓天宮逮著。”
酈雲苦臉應了,說道:“公子爺交代的事,就算下油鍋,也要開心地去煎它一煎。”酈遜之不理會他,續道:“你告訴楚家的人,他家少主受了傷,現有我護著,很是安全。要他們別急,過幾日風聲平靜,我自有法子將楚少少送至太原楚家。”
酈雲道:“隻怕這會楚府被裏裏外外監視了,我去不得。公子爺要是非讓我去,今夜是不成了,天亮就有辦法。”酈遜之想了想道:“你去找屏叔要幾個人,務必護你周全。”酈雲精神一振,笑了打千道:“好,有自家人護著,我就放心多啦。”說完,心事重重地去了。
酈遜之默默想了一陣,他被楚少少的傷勢所困,竟忘了楚家更大的危難在後頭。天宮出手自是龍佑帝授意,皇帝既已要徹查左氏,當然不會放過作為附庸的楚家等人。楚家與朝野各方勢力的關係錯綜複雜,雖然如此,皇帝若真將它視為眼中釘,恐怕楚家傾覆隻是這幾日的事。
酈遜之思緒繚亂,望了她輕闔的雙眼,仿佛又聽見她無奈笑說:“他日大難臨頭,你可還保得住我?”他忽然握住楚少少的手,如一條繩上係了的兩個結,糾纏錯落,緊密相連。她冰涼的手指束在他手心,一路延伸到他的心裏去,讓他想用所有的力氣去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