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錦(2)(二)(1 / 2)

次日清早,風鉉在水門上注目河岸良久,手下軍士不停有軍情來報,半個時辰後,他拿了詳細的兵力分布圖,走入酈遜之房中。

“燕陸離此番圍城恐有四萬大軍,我酈家軍平戎大營有一萬人在他手中,燕家軍水軍一萬,步兵一萬五,騎兵五千。昨日傷亡約在三、四千人,對他來說,仍有充足兵力圍住我們。”

酈遜之沉吟:“你說,燕陸離會不會集中兵力轉攻京城?昨日的戰況很是奇怪,燕家軍並未全力攻城,像是在拖延什麼。我怕他丟下寧陵,讓水軍和我等周旋,卻讓步軍和馬軍直奔京城。再者,他還有雲翼大營和昭遠大營,雖然雲翼已經歸順,但昭遠是個變數,如果也能被朝廷收複,一旦他得知兩營都背叛,會不會破釜沉舟,直接俘虜州府兵為其所用?”

風鉉眯起了眼,他研究燕家軍多年,深知燕陸離脾性,肯定地道:“燕陸離待江南百姓如父母,極受愛戴,除了兩浙一地感念先帝和我家王爺的恩德,不致受其控製外,整個南方可說是唯燕陸離馬首是瞻。如今他打的名號依然是清君側,並未收編州府軍隊,也不騷擾百姓,還在維持他那忠臣的最後一絲臉麵。可如果情勢急轉直下,他會振臂一呼,把罪責推向朝廷,屆時南方恐怕有一場大亂……很難說……”

酈遜之蹙眉道:“南方百姓竟到了俯首聽命,甘做反賊的地步?”

“會有很多州府選擇觀望。畢竟,小皇帝對他們並無恩澤,燕家軍的實力,不是普通府軍可以憾動,何必白白犧牲?萬一燕陸離能成事,此時擋他的路,豈不是斷送前程?隻有兩方強弱格局已定,才會出現一邊倒的情勢。”

酈遜之想了想,感歎道:“果然說得透徹,這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朝廷究竟有多少力量可用。”龍佑帝是否有更多不為人知的隱藏力量?酈遜之回想皇帝聽說大戰來臨時的興奮,一種強烈的預感襲上心頭,盡管太後歸政的時間不長,但龍佑帝很可能自親政那天起已開始布局。

因為那時,臣民們看到了帝國的走向,一個年輕朝氣滿懷抱負的少年是他們的希望。

酈遜之想起一事,問風鉉道:“聽說皇上親政那時,朝廷辦了盛典慶祝?”

“不錯。多虧我家王爺堅持,燕陸離也力爭,當時盛況空前,各級官員陸續到京覲見皇上。”

“風將軍當時見到了皇上?”

“在下托王爺的福,有幸遠遠拜了皇上。”

“你記得那時有哪些地方大員到場?”

風鉉凝神想了想,酈遜之道:“不必為難,我再慢慢打聽便是。”

風鉉笑道:“時日久了,在下要好好想想。世子,當時王爺領了酈家幾位將軍,路將軍等人,在下叨陪末座,輪席敬酒。”風鉉眼中精光四射,意氣風發地道,“我記得各路四品以上的大員都陸續到京,皇上用了五個時辰辦了兩場宴飲,見了千百位,實在精力過人。最令人激賞的是,他能叫出每個人的名字,記得他們是哪年的進士,哪年立了軍功,籍貫何處。因此這天之後,人人都知道他們等來了一個有心的皇帝。”

次日清早,風鉉在水門上注目河岸良久,手下軍士不停有軍情來報,半個時辰後,他拿了詳細的兵力分布圖,走入酈遜之房中。

“燕陸離此番圍城恐有四萬大軍,我酈家軍平戎大營有一萬人在他手中,燕家軍水軍一萬,步兵一萬五,騎兵五千。昨日傷亡約在三、四千人,對他來說,仍有充足兵力圍住我們。”

酈遜之沉吟:“你說,燕陸離會不會集中兵力轉攻京城?昨日的戰況很是奇怪,燕家軍並未全力攻城,像是在拖延什麼。我怕他丟下寧陵,讓水軍和我等周旋,卻讓步軍和馬軍直奔京城。再者,他還有雲翼大營和昭遠大營,雖然雲翼已經歸順,但昭遠是個變數,如果也能被朝廷收複,一旦他得知兩營都背叛,會不會破釜沉舟,直接俘虜州府兵為其所用?”

風鉉眯起了眼,他研究燕家軍多年,深知燕陸離脾性,肯定地道:“燕陸離待江南百姓如父母,極受愛戴,除了兩浙一地感念先帝和我家王爺的恩德,不致受其控製外,整個南方可說是唯燕陸離馬首是瞻。如今他打的名號依然是清君側,並未收編州府軍隊,也不騷擾百姓,還在維持他那忠臣的最後一絲臉麵。可如果情勢急轉直下,他會振臂一呼,把罪責推向朝廷,屆時南方恐怕有一場大亂……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