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似乎玩瘋了,倒是傾涵三番五次提醒她注意身份。墨悠荷似乎在江城沒少惹事,表麵上是借著黃玉宇的勢力,實則卻是小姑娘自己的勢力。一個千金小姐縱使出身再高,卻也難以管到官府。能讓官府如此敬畏的未出閣的小姑娘,似乎隻有皇家出身。玄悠荷心機深沉,做事果斷狠戾,倒是有皇家風範,隻是她對在意之人的那份真誠實屬難得。隻是若是如此,也很不合理,最起碼傾涵的性子皇室是難以養出來的。
更何況,沒有人能夠證明玄傾涵與玄悠荷真的是堂姐妹。這對姐妹也很奇怪,兩人與其說是像姐妹更像是朋友。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定會發現玄悠荷對傾涵的敬畏。都說長姐如母,玄悠荷敬畏傾涵也情有可原。隻是這種不經意間留露出的敬畏有些過了,與其說是對長姐的敬畏,莫不如說有一種君臣之感。事實上,我的感覺是對的。傾涵雖為郡主,墨慧帝卻明確下旨以公主之禮相待。公主代表的就是皇上,是君。就算是親王在皇帝麵前還是臣,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封號的郡主。
皇室之女與宗室之女到底是有差別的,隻是本朝不像前朝那般區分得那麼明確。倘若與皇上的關係近,雖為宗室,被成為皇室亦可,這才曆朝是萬萬不可的。就如同傾涵一般,嚴格上來講隻能算作宗室之女,可是說是皇室之女也不為過,更何況還有墨慧帝的那道旨意。而墨悠荷則可視為宗室之女,若硬說她是皇室之女,這也勉強可以。
居然是噬心蠱!我從來都沒有忽略傾涵對依家之人的恨意。剛開始我還很奇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去恨她素未謀麵的外祖父一家。傾涵醉了,卻說出了真相。我清楚地看到了韓旭山緊張地把了墨傾涵的脈搏,隨即鬆了口氣。可是我卻總覺得不對勁。韓旭山是最了解依涵的人之一,他既然如此緊張,那麼勢必覺得依涵會在懷孕前服下噬心蠱的可能性大。他知道傾涵沒有嫡親兄長,倘若依涵是想給傾涵的父親留下子嗣再去,那自然不會隻有傾涵一個女兒就去了。
我把了傾涵的脈搏。她的脈象看起來平和,隻是有些虛弱,可是實際上卻潛藏危機。再次號脈之時,我證實了自己猜想,隻是一時還辨別不出傾涵到底是用哪種藥將噬心蠱的效力暫時壓製住了。隻是這種藥必定為大凶之藥,藥效一旦過去,後患無窮。
當傾涵得知依涵被依家除名,居然吐血。傾涵的身子骨太弱了,根本就經不起刺激。第一次,我如此無措。想喚醒她的方法很多,但是卻不是她的身子能承受得了的。我隻得小心翼翼地用藥物,連針都不敢施。好在她終於醒過來了,這一生不管怎麼難,我都要護她。
江城被封,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江城雖然發生了幾起命案,卻遠遠比不上黃金失竊案。黃金失竊案都尚未封城,又豈會因為死這幾個人就封城?更何況天高皇帝遠,這麼一個小城還遠遠不夠讓皇上注意到。當朝皇帝倒是個明君,也不至於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皇上就算是得到消息決定封城,快馬加鞭傳回來的時間也足夠凶手離開了。倘若還有沒離開的凶手封城倒是有用,可是凶手明顯有同夥,並且這夥凶手作案不僅發生在江城。若真是想抓到凶手莫不如在城中設伏。皇帝這麼做不但不像是要抓凶手,反而更像是在保護某個人。
沒想到傾涵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出城,硬闖出去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未曾想到她居然有先皇令牌。也許,我真的可以去猜出她的身份。
她居然是平西王的女兒萍雲郡主,這一切就解釋通了,我猜她縱使不是皇室縱使之人,她的母親也必定也與皇室有密切關係,卻為此往萍雲郡主身上猜。這個郡主我並不怎麼關注,或者說若非她是平西王的女兒,皇上太過於寵愛她了,我恐怕都不會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隻知道這位郡主生得美麗,自幼體弱多病。不論是皇上還是平西王都把她保護得很好,縱使是昭幽閣對這位郡主知道的也不多。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昭幽閣並未花太多力氣去查這個傳說中活不了多久的郡主。
以昭幽閣閣主的身份的身份娶她我想皇上會還是很樂意的。沒想到,皇上居然猶豫了,我看得出來,若非平西王同意了,他定是會想方設法阻止這門婚事。看來,這位皇上疼愛傾涵並非隻是表麵上的疼愛。這倒是讓我更加高看他一眼。
噬心蠱發作得比我想象得早,打亂了我的計劃。墨悠情那個人,我恨不得碎屍萬段。隻是我若是真的那麼做,傾涵會怨我的。
看來,等傾涵的身子稍微好一些的時候,還是先把她娶進來吧。遠離京城這些亂碼七糟的事情,她才能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