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令收了個好徒弟!
薛朗看看他布滿稚氣的臉龐,拍拍其中一個裝吃的木盒子:“這盒就是送給你師父的,給你的幾顆你就自己留著吃吧,也沒幾個。”
甘草笑著抓抓頭,不置可否,倒是對薛朗打算送禮給他師父表示了反對:“我師父不會收郎君的禮的,救郎君的是將軍,我們師徒做的不過是醫者本分。”
薛朗笑著拍拍他:“我自然知道大恩人是將軍,但是,沒有你們師徒的照顧,我又怎麼能康複的這麼快,對不對?這些東西不值什麼,我現在身無長物,隻能聊表心意。你們不要是你們的想法,作為被照顧的人,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可是……”
甘草剛想說話,就被薛朗打斷:“沒有可是!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多嘴了!”
甘草癟癟嘴,說不過薛朗。
薛朗把禮物裝好,檢查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突然想起在現代有名片,古代也有名刺的說法。
去拜訪公主需要準備名刺麼?
問甘草,甘草這孩子脾氣好,都不計較剛才被薛朗打斷,提醒道:“郎君有名刺自然好,明日先投名刺,再行拜訪也是禮數。”
薛朗點頭,回憶以前去參觀博物館裏展出的名刺,是用紅紙寫的。可誰會隨身攜帶紅紙呢!
隻能找甘草尋要。甘草倒是爽快,說是他師父那裏有紅紙,去給薛朗要一張過來。
紅紙很快被甘草拿來。
薛朗看了下紙張,是麻紙,紙質略軟,用來寫鋼筆字,隻怕一不注意就要掛破紙張。略一沉吟,想起裝衣服的背包裏有一件新買的襯衫……
每次去看女友的父母,薛朗都要穿得精神整齊些,但凡有點邋遢頹廢的樣子,倆老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會擔心他。
為了讓倆老放心,知道他確實已經從失去女友的打擊中走出來了,每次薛朗都衣冠整潔、精神抖擻的去。
請甘草去幫忙找把剪刀來的功夫,薛朗翻出新買的襯衫,抽出裏麵的硬紙板,騰空名片夾,等甘草把剪刀拿來,大致裁剪一下,裁好硬紙板,把紅紙貼上去,然後,翻出鋼筆,略一沉吟,在四個邊角畫上簡單素雅的花邊,開始寫名刺……
對了!像他這樣的年紀,在古代是要有表字的。
該取什麼呢?
薛朗……朗……晴朗……晴……太陽……陽……日……呸呸!
陽字可取,還差一個字。他上有一個姐姐,在家裏算最小的,可用幼字,就叫幼陽。薛朗,薛幼陽,也算朗朗上口。
薛朗既不是公主殿下的屬下,也不是什麼官員,名刺隻相當於介紹自己,沒寫太複雜的東西,隻寫了名字、表字、籍貫。文化程度,薛朗沒功名,沒寫。
甘草一直安靜的圍觀,等他寫好名刺,才開口道:
“郎君的字真好看,不過,這是什麼筆?為何寫出來的字,筆畫如此的細?還有郎君寫名刺的紙,為何如此厚,如此硬?”
書畫不分家,薛朗學畫的時候,教他畫畫的老師,為了鍛煉他的審美,書法作品也讓他賞析了不少,加上變態的記憶力,繁體字難不住他。後來感興趣,還練過一段時間的硬筆書法。
“這叫鋼筆,是佛郎機那邊慣常使用的筆。紙張嘛,製造的工藝和原料跟你們的紙不一樣,所以有差異。”
甘草點點頭,敬佩的看著薛朗:“郎君懂得真多。”
薛朗笑笑,沒說話。
準備好一切,天時已晚,兩人分別洗漱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