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身披紅色嫁衣置身於滿眼紅色的洞房中,夢幻地不似真實。此刻我什麼都沒有想,所有的神智都在想著她的名字,然後,我喊了出來。
她沒有回答我,我直直地走過去坐與她邊上掀開了她的紅蓋。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我知道她的羞怯,便鼓勵道:“月月,抬起頭來看我。”
她那雙盈了水的眼睛望著我,我捧起她的臉喃喃道“月月、月月……”,然後吻上了她的嘴唇。
第二日清晨她伺候我更衣後,我將她按在了梳妝台前。
“太子……”我遮住她輕啟的嘴唇,鄭重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妻,即便以後我有多少個女人,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所以今日讓為夫替你梳妝。”
她不再掙紮,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讓我擺弄她的頭發。
我從沒有為任何女子梳過頭,隻是讓我的宮女偷偷教過我怎麼梳,卻也沒有自己嚐試過,私心裏還是想隻為月月一人梳頭。我哪裏想到梳一個發飾那樣難,本想梳兩個髻,卻隻綰了一個,還讓她的頭發都散了下來。最後實在沒轍了,她又從銅鏡裏看到了我的窘迫,便接過我手中的釵麻利地綰好。
她站起身來,我不知她要作何去,便側身讓她,她卻意外地抱住了我,將頭埋入我的懷裏。
“太子,你真好。”她第一次對我說如此情誼的話,讓我方才平複的心情又激動到無以加複。
我笑了:“傻丫頭,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沒過多久我就知道了月月有喜的消息。這丫頭真的是傻的可以,明明日子差了好多天都不自知,直到她跟母後一同用膳時不住幹嘔母後才察覺出來,尋了太醫看果然是有了好消息。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和月月的孩子,我雖高興可是沒有任何經驗。反倒是母後,似乎比我們兩個快要當爹娘的還要緊張,直說月月身子弱要好好養,還說若是第一個掉了以後便很難會懷上了。
我再怎對孕育之事無知也被母後說得緊張,便每天對丫頭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拜托母後仔細看著她,還讓母後多撥了幾個有經驗的嬤嬤伺候著。
看著月月的肚子一點點有了變化,後來都能感覺到小家夥在她肚子裏不安分地動,那種就要為人父的驚喜無時無刻不占滿了我的腦海。無數次我想過以後待孩子出生了,我和月月一同照顧孩子,那便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月月就要臨盆了,我每天都抽出許多時間陪她,就怕萬一哪天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無依無靠地生了。
可是這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日父皇讓我出宮去查看都城河堤是否完好,回宮便有些晚了。一踏入宮門就看見靛兒姑姑候在門口,告訴我月月要生了。
我不再顧得其他任何,將馬車上的拴馬的韁繩除去,騎了馬便趕往中宮,還未進屋便聽見了月月的叫聲。
我知道她雖然柔弱,卻極為能夠忍痛。曾經她被花葉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汩汩地流出來時,她連聲倒吸聲都沒有,一個人默默地在傷口上綁上布條,待我知道時她神色如常,便如此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無法想象她此刻有多痛,甚至已經疼了兩個時辰,而我又進去不得,簡直就是愛莫能助。
萬幸的是沒有多久,孩子便生了下來,是個男孩兒。
隻看了孩子一眼,我便叫奶娘將他抱走,自己則進了裏屋看月月。明明是三九寒冬,她的頭發卻全都打濕了,見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我抽出手帕將她臉上的汗珠一點點拭去,然後溫言道:“辛苦你了,快睡一覺吧。隻這一次就夠了,以後,我再舍不得讓你生子。”
見她沉沉睡去,我方感到一天的勞累,走出房門去看我剛出生的孩子。
小家夥紅紅的,臉皺在一起看不清長相,隻那雙眼像極了月月。我朝他揮手,他卻是不理我,隻自己活動著四肢。後來我方知道他雖睜著眼,卻是看不見的。
他很不安分,奶娘才給他穿好衣服蓋好被子,沒多久就被他全部都扯掉了,如此反複幾次,我怕他被凍壞,便讓宮女多生了幾個火爐來放在一邊。
父皇和母後也來看過了小家夥,母後告訴我他和我生下來的時候別無兩樣。難得的父皇沒有對我硬聲硬氣,讓我照顧好月月母子。其實不用父皇說我也知道,因為他們是我的責任,今後的路,我會帶著他們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