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器和生活上的點點滴滴,都不便宜且難得的。
金銀首飾配飾,還不得叫人咂舌?
果然,韓嬤嬤一開口,就不同凡響:“純金錠子,一萬兩,純銀錠子,一萬兩……”
話還沒說完,薑雨煙就忍不住,問:“不是首飾嗎?怎麼又說起了金銀錠子?”
“是這樣的。”韓嬤嬤被打斷,也沒生氣,解釋道:“王爺說了,他是個男人,不懂首飾,所以特意給了金銀,讓顏大小姐找工匠去做。”
眾人臉都白了。
黃金白銀各一萬兩,得做多少隻簪子步搖?
每天戴不同的,都不會重樣吧!
像是看透了各位在想什麼,韓嬤嬤一笑:“這不算什麼。”
說完,又繼續念起了禮書:“玉珠兒一斛,粉玉一斛,藍玉一斛,點翠一盒,玲瓏珠兒一斛,玳瑁一盒,琺琅一盒……”
長長一串,全是製作首飾會用到的東西,雖然咂舌,這會沒人去問了。
本以為給了原料命人去做首飾,現成的首飾就沒有了。
哪知道韓嬤嬤頓了頓,接著唱道:“孔雀開屏金簪一支,玲瓏步搖一套,黃玉簪花兩對,金銀鈕絲玳瑁蓖花兒兩對……”
又是足足一箱子首飾,步搖簪花釵蓖應有盡有,不帶重樣的。
韓嬤嬤都唱累了,轉身喝了口茶潤嗓子,繼續:“白玉手鐲兩對,青玉手鐲兩對,琺琅手鐲兩對,彩玉手鐲兩對……”
手鐲完了是各種材質的項鏈。
韓嬤嬤一口氣念完,喝水都不能緩解喉嚨焦熱。
老太君眼睛都要放光了,盯著底下抬著箱子的小廝,想瞧瞧那些個東西。
可好一會,那些小廝也不見將東西放下打開來看,老太君的臉色登時垮了,似笑非笑道:“這些物件,不會也放在那個宅子裏吧。”
韓嬤嬤沒承認,也沒否認,說話帶著沙啞:“王爺說了,聽雨閣……”
話說到一半,老太君就帶著不耐,打斷道:“王爺一口一個聽雨閣偏僻,聽雨閣小了,聽雨閣什麼的,以這個做借口,將聘禮全部放在另一處。”
“那老婦有一事不明白,聘禮難道不是男家送給女家的東西?難道聘禮不該是娘家收下,哪兒有出嫁的時候,將聘禮還帶回夫家的道理?”
韓嬤嬤很想插話,老太君繼續忿忿道:“我們相府的姑娘也不是白白長大的,聘禮放在夫家,擺明了沒將我們相府放在眼裏,王爺這麼做,是不是欠妥當了?”
韓嬤嬤身份雖不同,到底是下人,老太君作為命婦,她是不敢與之狡辯的,所以韓嬤嬤將視線轉向一直沒說話的七公主。
七公主臉色不太好,厲聲問:“老太君,你這話是在懷疑端王辦事?”
老太君心裏不忿,看了七公主一眼,聲音弱了幾分:“本就如此。”
七公主不怒反笑,擺了擺衣裳上的珠翠,道:“端王早就料到你們相府借口多多,想將聘禮據為己有,所以才找了本宮來坐陣。”
“老太君如此著急,是沒聽韓嬤嬤說話嗎?她最開始就說了,東西是放在顏雨笙名下的宅子裏。”
“換而言之,聘禮是端王下給顏雨笙的,並非給顏相府,老太君,這下可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