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煙說的情真意切,說起從顏大小姐變成薑小姐時,還適時擠出幾滴眼淚。
月牙兒一時間不知如何,僵在原地,既不好搭話,也不敢動彈。
“你不會將我們的對話,告訴六皇子吧。”薑雨煙像是想起什麼,擦了把眼淚,道:“你要告訴我也不好說你,畢竟是你職責所在。”
“我說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沒什麼壞心眼,真的隻想誕下六皇子府第一個孩子鞏固地位罷了,左右是庶子,不會影響將來正妃的地位……”
月牙兒將信將疑,畢竟正妃之外,全是妾室,薑雨煙曾經是顏大小姐,心高氣傲,後來成為二小姐,也是風光一時。
做妾,的確會覺得委屈,且日後恩寵不定,若有個孩子,還真是依仗。
見月牙兒一直不做聲,薑雨煙又從發間抽出一支金銀錯花釵遞過去,道:“你我往後也是主仆,在不損害六皇子利益的情況下幫我,我會好好對你的!”
金釵和簪子都是沉甸甸的分量,就如壓在月牙兒身上家裏的重擔一樣,光這兩東西,就能讓她兄長娶妻,讓家裏過好點。
月牙兒捏在手中掂了又掂,最後還是沒能抵住誘惑,畢竟薑雨煙也說了,在不損害六皇子利益的情況下!
她小心翼翼將金簪和發釵收起,道:“小姐如此,也是為了前程,奴婢不敢亂說。”
“那就好。”薑雨煙緩緩將掛在臉頰的淚珠擦去,道:“我相信你。”
南奕銘放在薑雨煙身邊的人,並非隻有月牙兒一人,但隻有月牙兒近身伺候,所以月牙兒不去六皇子跟前說,別人也不會。
薑雨煙搞定月牙兒後,大夫也開好了養胎藥。
隻是下藥前千叮萬囑,說這藥不能長期使用,不然胎兒養分不足發育不好,將來極有可能誕下死胎或者怪胎。
藥是秋收親自去抓的,在德心堂,正巧遇到前來取藥丸的冰澤。
兩人在相府就認得,冰澤留了個心眼,待秋收走後,朝小廝要了她抓藥的方子帶回去給顏雨笙過目。
“有趣。”顏雨笙看了一遍方子,將之合起,冷笑道:“薑雨煙還真是走鋼絲啊,竟然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又來一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到底是什麼藥?”梁嬤嬤和春花幾人都看不出緣故,異口同聲問。
“延緩胎兒發育的藥物。”顏雨笙想到以後的場景就好笑,噗嗤笑出聲來。
梁嬤嬤卻是不懂:“薑小姐要延緩胎兒發育的藥做什麼?難道她想讓人遲點發現?”
冰澤卻是想到關鍵點,遲疑著道:“薑小姐該不會想讓胎兒遲點發育,把著孩子推到六皇子身上去吧!”
“正是。”顏雨笙拿著方子的手揚了揚,道:“送去德心堂存檔,這可是最好的證據呢!”
“這也太瘋狂了,居然想李代桃僵。”春花歎道:“萬一被發現……”
“她自有她的張良計,咱們看戲就行,操心她做什麼?”顏雨笙冷笑道:“總有一日,她會自食惡果的。”
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頭怯生生在門口看了眼,低聲道:“梁嬤嬤,奴婢有話要說。”
“是奴婢找的老實丫頭,估計是發現什麼了。”梁嬤嬤聽到動靜,對顏雨笙道:“小姐,奴婢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