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一兩樣不難,可府上六個人要全對,就不是碰巧這麼簡單了。
而想要了解一個人,除了調查之外,更直接的方式就是長時間的相處。
顏雨笙這幾日壓根沒去查和南奕銘有關的一切,擔心被蜇瑩察覺會打草驚蛇。
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她是真的足夠了解薑雨煙,可她們相處時間很短啊!
前世的仇人,隨便一個動作顏雨笙都能猜透。
隻是這話不能和南鶴崢說,她頓了頓,道:“也不難猜,薑雨煙坐慣了相府小姐的位置,一朝被逐,還是以通曉全城的方式,定然覺得屈辱萬分。”
“壓抑鬱悶久的情況下一旦得勢,會加倍炫耀,從她將婚事大肆宣揚上也能看出來,因此能猜到,她的回門禮定是慎重了又慎重,會按照相府各人喜好準備,討大家歡心。”
南鶴崢聽著,忍不住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接著道:“所以你照著她的準備,狠狠教訓她一頓。”
“這還不是狠的。”顏雨笙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看向南鶴崢,毫不避諱道:“若有一日我要薑雨煙的命,王爺會覺得我心狠嗎?”
南鶴崢搖了搖頭,眸間是化不開的深意:“我在戰場殺敵無數,雙手更是沾滿血腥,何嚐在意這些?”
“薑雨煙對你做過的事我也知道,若不是你要親手解決,我早就了結了她給你出氣。”
顏雨笙心頭一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南鶴崢不問她緣由,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和縱容,讓她心裏有些愧疚,可前世的血海深仇,不能說給他聽,更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顏雨笙調整好情緒,正要說話,卻聽外頭守著的白芷通報道:“王妃,薑側妃求見。”
說什麼來什麼。
顏雨笙和南鶴崢對視一眼,道:“請進來吧。”
因著回門禮重合還被比下去一事,散場後南奕銘又發了好一頓火,甚至薑雨煙進門時,臉上還帶著一道被胭脂遮蓋過的手掌印。
薑雨煙幾門隻看了兩人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抿了抿嘴道:“王妃,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顏雨笙看向南鶴崢。
南鶴崢眨了眨眼,道:“正好本王要去找顏相,你們慢慢聊。”
確定南鶴崢的輪椅出了聽雨閣的院子,薑雨煙才抬起頭,道:“王妃叫我去做的事,我做了,王妃什麼時候給我能讓孩子發育緩慢的藥?”
“今日正好帶著,還想讓人給你送去呢。”顏雨笙看出這會子薑雨煙滿心都是怨憤,故意問:“你的臉怎麼了,叫六皇子給打了?”
薑雨煙冷笑一聲,嘲諷道:“難道不是王妃故意挑一樣的回門禮,讓我難堪出醜,又假惺惺的問什麼?”
“哪兒的話,我怎麼故意?”顏雨笙學之前薑雨煙的樣子,做作道:“難道就不是咱們生在同一日的默契?”
薑雨煙撇了撇嘴,顏雨笙不想和她繼續做戲,收起神色問:“你剛才說,事情已經做了?”
“是。”薑雨煙臉色忿忿,道:“就在王妃將藥水交給我的第二日,府上來了一位客人,那人時常前來,之前我碰到過幾次。”
“我疑心他就是所為易容的聖女,便在端茶水時參了藥,再故作不小心將茶水悉數潑在那人臉上,剛潑上去,那人的麵皮就冒出一陣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