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風向來正,這請誰吃飯沒請誰吃飯,也沒有什麼嫉妒多的理。
“開飯咯!”
宋秋雙手在圍裙上一抹,大喊一聲,外頭簷階下的空處也擺上了兩張桌子。
一張從張家搬過來的大桌子,一張就是宋家自家的桌子。
十幾個人,分兩桌,不會擠,大人坐一桌,孩子們坐一桌,正好。
大人那一桌的菜自然都是大碗的那份,宋秋和張梨花麻溜的上菜,周蘭花和張棗花也來幫忙。
一大鐵罐子香噴噴的米飯。
一碗亮澄澄的栗子雞湯還散發著淡淡熱氣,噴香四溢。
一道辣椒雞丁色澤油亮,辣香撲鼻。
一盤香酥魚金黃焦脆,賣相極好。
一盤香辣螃蟹蝦子香味十足。
一道粉蒸肉香味濃鬱,肥而不膩,肉質酥爛。
一碗紅燒大腸色澤黃亮,柔軟可口。
一盤南瓜辣椒絲炒雞雜,一碗絲瓜雞血湯,亦是各有其味。
一桌八個菜,大人那桌還有一壇子酒,可算相當豐盛了。
大家一上桌,見菜還未吃就開始誇。
宋秋笑眯眯的同張梨花坐在一起,他們這桌,還有周石頭和張棗花周蘭花三個,至於石蛋兒,還,坐不了席,就由苗氏自己抱著,喂些吃的。
隨著張老豆和老袁氏一句開動吧,大家紛紛揮了筷子去夾自己中意的菜。
然後就是絡繹不絕的誇讚。
“這是河裏撈的魚?用油炸的?這吃著就是比水煮的香啊!酥酥脆脆的,得勁!”
“我還那河裏的魚蝦都是玩呢,可也能弄出這麼好吃的味道來,這螃蟹沒個肉的,隻吃味道,真香啊!這螃蟹腿脆的很,我牙口好,混著就能嚼了。”
“怪道,阿秋做這蝦怎麼吃著不卡喉嚨呢!”
“是呢,好吃,就是費油吧!聽還裹了麵粉?這費錢呢,咱就是想吃也舍不得總撈了來吃吧!”
“還有這是肉?怎麼還能蒸著吃呢,這裹的是什麼?混著可真香!軟糯,帶勁!”
“還有這雞湯,喝著也真好喝,比我過年燉的,那香多了!”
“阿秋這手藝也不知隨了誰,真是沒得啊!往後我家蘭花也來跟你學學手藝,阿秋你看可行?”
“這菜都是咱們常見的菜,就是阿秋這一做吧,那就是不一樣,我吃著啊,竟好像是比程家那流水席味道還好些?”
“這話的是,那阿秋可不就能去開館子了嘛!”
“……”
的一句玩笑話,沒人當真。
但宋秋卻暗暗點了點頭,開館子啊,女承父業,前世沒做了了的事,到這裏接著做也不是不行,她淨想著的呢。
隻是如今,還不成。
作為一個川菜廚子,最基本的一樣東西,還沒有呢。
日暮黃昏,宋家的院子裏有有笑,熱熱鬧鬧,在鬆山的背影下,如同一副極為優美的畫卷。
這一頓請客,賓主盡歡。
男人們喝酒喝了個痛快,女人們吃著這菜色不住的誇,宋秋這一桌幾個孩子也是吃得滿嘴流油。
至最後席散,那是一點菜渣子都沒一點留下的,碗盤子都空了,鐵罐子裏的鍋巴也都刮了個幹淨。
大家高高興興的散去,張梨花留下來幫忙收拾桌子,洗碗筷,一直幫忙到收拾幹淨才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