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石頭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見這人穿得不錯,周石頭心裏還有些緊張,不著痕跡的將後頭的宋秋擋住了些。
“哦,兄弟不用害怕,我就是想問問,這處離最近的鎮上還有多遠?”那人和氣道。
一聽隻是打聽路的,周石頭就放鬆下來,“你是問往北還是往南?往北的話還有十幾裏就到白水鎮了,往南的話還有將近三十裏才到盤石鎮呢!”
那人聽著就道:“我們正是從白水鎮那邊過來的,要往南邊去的,這下一個鎮子還得三十裏?你看兄弟,今兒氣實在太熱,我們帶的水都喝完了,也到了飯點了,不知方不方便到你們村子裏去討點水順便買點吃的?”
周石頭立馬警惕起來,“不行的,村長爺爺過的,我們村是不允許這麼多陌生人進去的,再了,我們也沒有多的幹糧能賣給你們。”
周石頭防備的意識太明顯,那人也看得清楚,倒也不強求,隻好道了謝,轉身要回車隊去。
宋秋看著,忍不住道:“大叔,前頭再走十幾來裏,有個平安大集,集上有茶寮和酒館的。”
那人聽著,回過頭來跟宋秋道謝,嘴裏道:“這一條官道也實在忒遠,本以為就二三十裏,哪知加起來竟然五六十裏了,我們頭一回跑,也不清楚,所以這才沒有準備妥當,多謝姑娘告知了,我們這就往前頭去去。”
周石頭趕了騾車繼續往村裏去,還不忘回頭看看那群人。
見那群人已經出發往前頭去,並沒有跟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阿秋,你可是不知道,村長爺爺最是不喜歡有生人到咱們村子借宿討吃喝什麼的,還曾跟咱們每家每戶都過呢,不要收留陌生人呢。”
“也是,咱們村離著這麼大的官道就一裏多路,村裏人又少,萬一有個什麼事,所有壯勞力加起來也不定打得過的,這才不敢咧!”
宋秋聽著,沒有接話,倒是也明白村長爺爺的想法的。
過路人太多,誰知道是真的借宿還是別有用心呢?
所以還是保險起見,一開始就沒這個規矩的好。
烈日照的燒心,熱的不行,周石頭一邊穩著車,一邊擦了一把頂頭曬著的汗,冷不丁瞥見前頭一人晃兒啷當的走著。
那身量,高大威猛得緊,縱然打著一把娘裏娘氣的油傘,但周石頭都不用猜,一眼就看出來是誰了。
“張楊哥!是張楊哥回來了!”
宋秋正用手遮在額前,沒注意,被周石頭突然一大喊,嚇得一激靈,差點沒摔下去。
這村道顛簸,遠沒有官道平整好走。
她定睛往前頭看去,前頭那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然後就笑著退回來的手裏甩著兩個油紙包的可不就是張楊?
“張楊哥,你回來了?”她也笑著喊。
張楊笑咧出了一口大白牙,幾步衝到騾車跟前,眼裏隻有宋秋,“阿秋,你這是去哪兒的?這麼熱的怎麼還在外頭走?當心曬壞了。”
著,手裏的傘已經遮了過來,將宋秋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傘下,不讓太陽曬到她。
“我今兒去鎮上了,這才回來呢,張楊哥你也是從鎮上回來,早知道該同我們一起坐車呢!”
張楊這才看到挨著宋秋坐著的周石頭,這眼神頓時有些不善起來,“這是石頭家新買的騾車?阿秋你怎麼坐他趕的車了?他還沒出師呢!技術不成當心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