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日裏依舊要強撐著,她是管家奶奶,可不能倒下。
他們這些做丫鬟的,跟著大奶奶,日日瞧著的,這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菊香心裏也憂心,見陳氏不是外人,也知道她不是個多話多嘴的人,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這八月初九的姑娘來了一批又一批了,可城陽道士一個都說不是,真不知道這姑娘,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今早才跟著秋香姐姐去小少爺院子裏看過,小少爺已經瘦得脫相了,真是叫人難過呢。”
“今兒一上午接進府給城陽道長看的依舊一個都不是,倒是先才守側門的劉婆子遞了話給秋香姐姐,說有事給大奶奶說,急的很,大奶奶就見了。
聽劉婆子說她得了消息,鬆山村有個什麼張家的姑娘就是八月初九子正一刻生的,一點不差,隻是那姑娘已經定了親,那家人估計不樂意送來衝喜所以一直瞞著呢!”
“大奶奶聽了這話,雖不知事情真假,倒也覺得有一線生機就不能放過,所以打算下晌和大爺親自往鬆山村去一趟呢!”
菊香絮絮叨叨說著話,而後猛地反應過來,看向陳氏道:“陳嬸兒,我好像記得你就是鬆山村的吧?這張家……”
陳氏心裏一陣跳,慌得不行,那劉婆子到底上哪兒知道這事的?
大爺和大奶奶下晌就要親自往鬆山村去了?
這要是到了那公爹跟前,就是他不知道梨花是子正一刻生的,那為了銀子,也非得滿口應承說就是的啊!
不行!
她不能讓大爺和大奶奶去鬆山村!
陳氏這般想著,心裏一定,趕緊拉著菊香道:“菊香姑娘啊,我聽說小少爺的病情就是吃喝不進,屎尿也不出,我或許能治治看,你看看能不能帶我到小少爺跟前去親眼看一看,我好確定確定。”
菊香聽得狐疑,“陳嬸兒能治?”
這宮裏告老的太醫都不能治的,陳嬸兒一個鄉下婦人,怎麼能治啊?
這不怪她不相信啊。
“我也是才聽了小少爺是這樣的病症,突然想起和我娘家村裏的一個人小時候生得怪病是一樣的,就想親眼去看一看,是不是就能知道了,若是一樣的,那這病我就能治!”
“能不能麻煩菊香姑娘帶個路?我沒有壞心的,就是想為小少爺做點什麼。”陳氏道。
陳氏說得誠懇,菊香認識她這麼久了,也知道她不是個嘩眾取寵的人,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故意想去主子跟前湊臉的。
那這事說不得有幾分?
反正小少爺的病就擺在這兒了,衝喜一事也不確定,萬一陳氏真能治呢?
菊香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但也不能自作主張。
想了想,就道:“眼下大奶奶還沒有準備啟程的,陳嬸兒你稍等等,我進去跟大奶奶稟告一番,這事還得大奶奶點頭才行。”
要不然,她也不能隨便進小少爺的院子的。
陳氏知道這個理,點頭道:“行,我就在這兒等菊香姑娘的消息就是。”
菊香點點頭,也不耽擱,起身就往裏頭去了。
管婆子聽了兩耳朵,聽得陳氏說或許能救小少爺,也是心思一動。
這陳氏不是說大話的人,萬一真能救,那可就是程家的大恩人了!
“陳家的你這急急跑過來還沒有吃飯呢吧?我這兒正好有幾塊點心,你先吃著,墊墊肚子,要是大奶奶喚你去,這就得耽擱好久了,肚子叫著可不像樣。”她笑著,大大方方的將櫃子裏收著的一包點心拿出來遞給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