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回過神,便道:“這房子,當年你李爺爺是把鑰匙交給我,叫我照看著來著,但你要租來做作坊,這事我還要先問問一個人才能給你答複,你不急吧?不如等明兒個我問好了,再來跟你說吧。”
宋秋聽著,聰明的猜出來太公這是要問問冬瓜叔?
畢竟,李爺爺一去多年沒有消息,這房子,算起來最名正言順繼承的就是冬瓜叔了。
這般想著,宋秋也不著急,她確定,冬瓜一定會租給她的。
便笑著應下,而後看向村長道:“開作坊的事,還要麻煩村長爺爺幫幫忙,我這客棧每天忙著,可能騰不出那麼多時間來,想請村長爺爺在村裏幫我挑些願意進作坊幹的人,不用太多,有個二十個人就行,工錢還是一樣,二十文一天,還有村裏那大磨子,我也想借著用一用。”
村裏有個大磨子,好幾十年了,還是當年祖上在這裏安定時,一起湊錢買的,當時家家不富裕,有個磨子,買些包穀和粗糧回來磨著吃,管得久點。
如今,也隻有過年打湯圓麵,才用得上那大磨子的。
村長聽她開作坊的主意大,雖不知到底是做什麼,但在村裏請人,不是問題。
上回宋家做那啥豆瓣醬,不都請了那麼些人嗎。
隻要一說,就喊得來人。
村長便點頭應下了。
說好事,宋秋也沒有多留,趕緊回客棧去了。
小灶上讓王氏經管著的山藥粥剛好熬得軟爛,宋秋親自動手又做了幾道清淡的菜,給那年輕夫婦送去。
至於其他人的,就交給王氏做了。
自家人也吃了晚飯,袁華兩口子下工回家,大家把客棧收拾收拾,又給客人那邊送去了熱水,就關了門戶,準備各自歇下了。
宋秋和張梨花還有阿靈睡一個屋子,當時讓劉才貴父子專門打了幾張小床的,一個睡一床,各蓋一床被子,倒也不會覺得冷。
而老袁氏屋裏,和王氏屋裏也是一樣的,當時還專門多做了幾張小床擱著的,隨時添個人都方便。
宋秋脫了外衣外裙,隻著裏衣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用熱水燙過的雙腳暖呼呼的,十分舒服。
九月底的夜已經有些涼了,宋秋叮囑梨花和阿靈蓋好被子,打了個哈欠,聽得那邊兩個小姑娘還在嘀咕說話,也不想接嘴,就那麼聽著,一邊醞釀睡意。
“我今早回去看家裏的豬和雞喂沒喂,偷偷往上房去看了我爺爺一眼,真躺著不動彈呢!癱是真癱了,做不得假。”
“你還可憐他?別忘了,他可是使喚你四叔買耗子藥回來想毒死你哥結果卻把石蛋兒害了的凶手,還想壓榨死你爹往家拿銀子呢!你爹要不氣癱他,這廂一準已經又簽了十年的契拿銀子回來便宜別人去了!”
“我才不可憐他呢,我就是覺得還回不過神來嘛,又沒見著我爹,我現下還震驚我爹竟然反抗家裏了呢!還有我奶,這回怎麼沒個聲兒?今兒我回去,她還問我幹活累不累,吃的好不好,還抓了一把糖給我,就當著四嬸的麵,一點都沒猶豫呢!我從來都沒見我奶這麼和藹的時候,現在都覺得是做夢呢,。”
“那糖你回來也給我和阿秋姐姐吃了,真是做夢,我們還跟你一起做夢呢!想那麼多幹嘛,如今,你那壞爺爺癱了,作不了幺蛾子了,你爹也不會被壓榨銀子了,你奶奶又對你好得很了,這不都是大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