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兩口子帶著苗香出了曹家門,有村人看見,都不由好奇。
這村長留下來解決苗香的事,咋還把苗香給帶走了?
村長見大家探頭探腦的,隻把村長婆子剛才那說辭給說了,別的啥也沒多說。
不過村人聽著,那是都自行腦補出來了一出。
瞧曹大橋剛才那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樣兒,說他老實不多話的,可一般都是老實人不好惹,要不俗話咋說咬人的狗不叫呢。
這陰秋秋話不多的男人,誰會想到他竟然還有那癖好。
男人好色就好色吧,亂搞就亂搞吧,可他們自來聽閑話聽得都是哪個男人勾搭哪個寡婦,哪個男人逛窯子什麼什麼的。
這竟然對年幼的孩子動手動腳的,真是頭回見。
這禍害的,還是自個的親閨女呢,也隻有畜生不通人性的,才做的出來這樣的事吧?
哦,不對,這青棗不是他閨女,他今兒不也動手了?
可見這曹大橋,就盯著身邊的,量別人都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幹出這樣的事呢!
要不是那青棗脾氣是個爆的,自個嚷了出來,那方氏也不能知道所以當場發作啊。
要像苗香這樣一聲不吭的,那可沒誰會知道。
苗香這丫子,也是太軟了點。
怕是心知是自己親爹,不敢嚷出來吧?
這繼續留在家裏也是個苦,真指望曹大橋能收?
瞧剛才那死樣子,也不見得。
跟著村長回家去也好。
不過做工歸做工了,村長家總不能一直留著苗香在家裏吧?
這事情,還是得要曹大橋改好才行啊。
村人遙遙看著曹家的院子,都有些搖頭不已。
而曹家堂屋裏,村長兩口子一離開,曹大橋就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曹婆子,“娘咋能就應了?一天十文算個啥工錢,多編兩個籃子我也掙回來了。”
曹婆子瞪他,“這麼多年了,你編了多少籃子?咱家那咋還這麼窮呢?”
“娘這是嫌兒子沒用咯?”曹大橋冷笑了一聲,臉上猙獰起來,“是,兒子是沒出息,隻能編一輩子的籃子,窮一輩子,被人瞧不起!要不是娘,兒子這腳好好的,如今說不得大小也中了秀才了!”
曹婆子一噎,想起往事來,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頓時就矮了一頭似的。
那時候,老伴還在,他們家日子還好過著呢,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便打送去鎮上讀書,兒子也聰明,連先生都誇他讀書好,學的快。
他們兩口子聽著先生誇,再看著聰明伶俐的兒子背文章寫大字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老伴還總說,兒子讀書行,他們兩口子當牛做馬咬牙也要供兒子讀書科舉,將來好當大官的。
可……
都怪她呀!
她要是那天不非要趁著雨趕回娘家去看生病的老娘,也不會滑了一跤扯著才九歲的兒子摔下了山坡。
咋就不是她呢!
偏偏老天爺不開眼,叫她好好的,卻毀了她兒子的一條腿啊!
兒子瘸了腿,讀不了書了,這就是他們曹家噩夢的開始啊!
兒子說的沒錯,都是因為她!
她就是曹家的罪人啊!
曹婆子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
但曹大橋隻冷眼看著,什麼也沒有做。
直到曹婆子哭得差不多了,曹大橋才悶聲道:“如今咱們家更窮了,怕是連寡婦也不願嫁進來的了。”
曹婆子一哽,想著孫子,咬牙道:“你放心,娘就是拚出這條命也會再給你討個好媳婦回來的。”
曹大橋卻搖頭,“兒子不想要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