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抑揚頓挫的嚎叫,跟唱曲兒似的,有棱有角的,有意思的很。
聽得村長臉都黑了,趕緊讓拉著她的婦人麻溜點拽走。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柳家集的人聽著也都差點氣笑了。
勝子他爹的死是村裏對不起他來著,但他們這些年,該幫許家的忙也沒少幫啊!
就是許毛子這麼不著調,調戲他們各家的媳婦閨女,起先他們都是忍了,隻叫閨女媳婦躲著他就是了。
咋著,還非得把閨女嫁給他家去禍害才算是好呢?
這副德行討不著媳婦還怪他們咯?
許毛子被拖出去,也不停衝村長叫著,“叔,叔啊!我就要討那姑娘當媳婦!你可得幫我呀!我爹為村裏丟了命,你們大家都欠我的!你們得幫我啊!講良心的,就一齊出力,幫我把這姑娘給留下來!要不然,我給我們爹托夢,讓他找你們來!”
村長聽得臉更黑,直接叫人把他嘴堵了。
娘倆被迅速的拖走了,場麵一下子清靜下來。
村長深呼一口氣,才扯出一抹笑,抬腳走進來,看著宋秋道:“許毛子不著調,真是叫姑娘笑話了,也給姑娘添麻煩了,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則個。”
柳家集外頭就是官道,每天來來往往的,什麼人都有,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惹不起的人物呢。
眼前這一行,雖看著陣仗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行的派頭,但隻看這高壯男人臉上的刀疤,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所以村長不得不出麵賠禮。
杜傳福:天生麵冷臉上還有疤怪他咯?
宋秋倒沒有因著許毛子娘倆就遷怒柳家集的人的,奇葩哪裏都有,可不能怪跟奇葩挨著的人吧。
這村長,瞧著是個講理的。
真要是那野蠻的,照那許毛子說的,直接叫村裏人一起上,非要將她留下來,那也是要鬧一場的,麻煩。
但她也不能太好說話,萬一這是個試探,村長看她好說話以為是好欺負的就變了臉,還真要做些什麼呢?
畢竟她剛也聽明白了,這村長,可是那許毛子的堂叔呢。
因此,隻一臉淡色道:“愛咬人的瘋狗,還是關著比較好,如若不然,哪回真惹下什麼禍事牽連了整個柳家集,那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她說完,旁邊阿靈配合默契,巴掌不大的小手握住茶碗輕輕一下,那茶碗頓時四分五裂。
村長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往後一仰,渾身也是冷汗直冒。
這姑娘,氣勢不小,這幾人,真不是好惹的,他以為那刀疤男人就是厲害的呢,沒想到這比他孫女都小的小姑娘,竟然能徒手把一隻茶碗都震碎,這是江湖高手啊!
這樣的人,真要是屠村,那他們不是都跟雞崽子似的沒有反抗之力嘛!
幸好,幸好,他剛才反應迅速,直接叫人把那娘倆給拽走了呢。
村長抹了一把汗,笑道:“姑娘說得是,姑娘說得是。”
眾人漸漸散去,茶鋪裏頭隻剩宋秋一行,茶夥計剛才親眼看到阿靈露那一手也是嚇了一跳,這會兒不敢大意,見人喝了茶卻還不趕路,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話。
不隻茶夥計疑惑,回了家的許村長知道那一行還在茶鋪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是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