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邊軍營地裏,大同總兵胡祖光和他的女婿曹德高正在帳中小酌。
自大明北征軍出征以來,胡祖光的心情越來越惡劣。一開始,大同邊軍還聽他指揮,胡祖光還以北征軍第三號人物自居。因為十一萬大軍,他大同邊軍有三萬人,自然有說話的權力。
雖然他是不想來打仗的,但是既然躲不了,那便隻能順其自然。擁有三萬邊軍兵馬,自然是有些話語權的。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他所希望的地位和話語權是完全不存在的。軍中事務,兩位國公爺做主。朱麟許泰陳式一他們都比他這個總兵說話要管用。
參與過幾次軍事會議,每次他提出來的建議和想法都被無視。他一說話,張延齡便看著他笑。那笑容裏說不出是好意還是歹意,總之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感覺很詭異。
胡祖光心裏惱火,一次會議,他便推脫身子不適不去參加了。本以為好歹他們得來問候一句,結果從那之後,每次會議他都被排斥在外了。
更令他火大的是,他的邊軍指揮權被剝奪了。一名名叫孟亮的京營指揮使空降,被任命為後軍統領,全權指揮後軍事務。胡祖光氣的要命,跑去理論。沒見到張延齡,隻見到了張侖。張侖倒是好聲好氣的解釋了一番。說後營如今負責糧草物資器械的押運,這些瑣碎軍務,孟亮更適合。這不是剝奪他的軍權,隻是行軍途中臨時的決定罷了。邊軍還是他胡祖光的兵馬,這一點沒變。
胡祖光無話可說,他知道拗不過張侖和張延齡。但自己被邊緣化,這顯然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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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胡祖光心裏有鬼,其實也不敢太鬧騰,決定忍氣吞聲。而且他認為,一旦和韃子交手起來,大同邊軍是自己的兵馬,他們最終還是要來請自己出麵的。
不過他的女婿曹德高倒是很不忿,怪話連篇,罵罵咧咧的。胡祖光罵了他一頓,便也消停了。
張延齡和張侖等人突然到來,胡祖光心中甚是驚愕。他忙起身來行禮。
“二位國公爺怎麼來了?下官有失遠迎,失禮失禮。”胡祖光行禮道。
張侖和張延齡拱手還禮。張延齡看著桌上的酒菜,微笑道:“胡大人,這天還沒黑,怎麼就吃喝上了?而且在軍中飲酒,這怕是不太好吧。”
胡祖光早有說辭,忙道:“護國公,這是藥酒。下官身有頑疾,關節有風濕之症,郎中開了方子,用一些藥物泡酒可緩解症狀。這十多年來,每日必服。這不是酒,其實是藥。”
張延齡嗬嗬而笑道:“原來如此,那倒是情有可原。胡大人確實得多保養保養,我大明需要胡大人這樣的忠臣良將,為了大明,請多保重貴體。”
胡祖光幹笑兩聲,客氣兩句,說道:“二位國公前來,是有什麼吩咐麼?是否是發現韃子的兵馬,即將與之開戰了?若需要下官領軍衝鋒作戰的話,下官義不容辭,我大同邊軍將士也義不容辭。”
張延齡擺手笑道:“那倒不是。我們是來問問曹參將一件事的。”
“哦?”胡祖光訝異的看向曹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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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高忙躬身道:“請二位國公垂詢。”
張延齡招了招手,霍世鑒領著馬亮和李萬錢從外邊進來。曹德高臉色一變,旋即如常。
“外邊邊軍和京營騎兵起了些衝突,緣由是這兩位千戶說,京營兵馬搶了他們的配給水喂馬。雙方鬧將起來,傷了不少弟兄,幸而沒有出人命。我和英國公得知此事,前來問詢。這二位交代,他們沒有親眼見到京營搶水的事情,是從曹參將口中得知的。所以特來問問曹參將,是否親眼目睹此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何人帶隊搶水?曹參將,可否為我們分說分說。”張延齡微笑問道。
胡祖光驚愕看向曹德高道:“怎麼回事?德高,你見到了?”
曹德高連忙擺手道:“我沒有見到啊,也沒有跟他們說什麼啊。馬亮,李萬錢,你們兩個在胡說什麼?我何時跟你們說過京營騎兵搶水飲馬了?你們是昏了頭了吧?京營兵馬怎會搶我邊軍的飲水?胡說八道。二位國公爺,總兵大人,此事末將一無所知。”
馬亮和李萬錢都驚呆了。李萬錢愕然叫道:“曹參將,你特地把我叫到你帳中跟小人說的,怎地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