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年之後兩人熟到可以一同上學,夏秋嗖地一下躥到了將近一米六,阿澤卻是半公分都沒再長過。夏秋便昂著頭背著書包走在前頭,別提有多傲嬌了。

再後來,兩人那關係好的就跟親姐弟似的,偶爾也會鬥鬥嘴鬧鬧別扭。但任夏秋怎麼威逼利誘或者循循善誘,阿澤都不肯張嘴喊她一聲姐姐。那時候唐媽媽愛喊阿澤唐唐,夏秋總喜歡捏著鼻子怪腔怪調地學,“唐唐(請自覺嗲起來)乖。姐姐帶你去上學。”唐蘊澤每每為此翻臉,唐媽媽便笑著發誓以後隻喊他阿澤。

而如今,唐蘊澤出落成身高一米八的帥小夥,甚至開始有了胡須,而夏秋也隻有一米六五。兩人站在一起,怎麼都不像是姐弟。但他再怎麼不識趣,也知道夏秋是為自己好,他甚至可以篤定,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誰都有可能背叛或者傷害他,但她絕對不會。因為他了解她。

唐蘊澤自知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認罪態度十分好,“阿秋…”他站得筆直卻低垂著腦袋,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

夏秋知道,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這樣喊她,而不是大呼小叫或者笑嘻嘻地喊她夏小秋。所以,他無須多說,她便心軟了。沒勇氣,不忍心再對他大呼小叫。

她看他一臉誠懇,定了定神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用力點頭,眉角染上幾分喜悅,她立馬又板起了臉,“別高興得太早,老班還等著你的解釋呢,知道該怎麼說嗎?”

“知道,你不用擔心的。”

“我擔心個屁!”夏秋看他喜上眉梢的傻樣,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就算出事也礙不到我,我何必沒事找事?”

“是是是。”某人點頭,笑得狗腿。

夏秋翻了翻白眼,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這個你打算怎麼辦?”

唐蘊澤明顯一愣,半晌才反應到她說的是自己臉上的傷,揮揮手,豪氣一笑,“沒事,早不疼了!”

“誰問你疼不疼了?”她都開始懷疑唐蘊澤是不是被人打壞了腦子,“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問你打算怎麼跟老班和阿姨交代!”

他立馬焉了下去,垂著眼瞼,悻悻道,“哦。我不知道。”

好吧,夏秋無語撫額,這廝鐵定是被人砸到腦袋了。“你今天還是別去上課了,直接回家。”

“萬一我媽在家呢?”

“……”夏秋歎氣,“去我家吧,我等會跟鍾姨打聲招呼。”

“那你呢?”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她,表情竟多了幾分無辜。

“我當然是去上課啊。”她抬手壓住被風吹亂的頭發。

“那我一個人,豈不是無聊死?”

“……”夏秋幹脆懶得理他,扭頭就走,又想起一件事來,轉身的時候一下子就撞到他的肩,她捂著鼻尖控訴,“姓唐的你不會躲嗎?!”

唐蘊澤揉揉被撞疼的肩,一臉委屈,“你說走就走,說回頭就回頭,能怪我嗎?”

夏秋氣結,“你聽好了,去我家可以,但是,我房間裏的東西一樣都不許碰,你實在無聊就看書或者睡覺——隻許睡沙發和客房。”說完這些,她轉身就下樓,唐蘊澤一把抓住她,“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他訕訕地摸摸鼻子,“能…借我點錢嗎?我錢包丟了。”話沒說完,麵上卻浮起兩朵紅雲。

夏秋嘴角抽搐,“我去教室拿,你在樓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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