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吞吞口水,如坐針氈。

“夏秋,說了叫你不要緊張。”蔣成郗語含戲謔,“對了,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夏秋遲鈍地答,“什麼、問題?”

“同學,你都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他重複道。

夏秋直覺想搖頭,卻又忍住了,想了想,誠懇地說,“你看起來不太像老師。”這真是個大實話,先不論他相貌出眾卻跑來博雅當一名小小的體育老師,光是宴會那日他的穿著,她也覺得,他若不是老爸的員工,也絕對不會是老師。

蔣成郗猜到這會是她的問題之一,卻沒猜到,她最先問的就是這個,怎麼說,也應該先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那天的酒會上吧?

但他還是照實回答,“我本就不是老師,隻是暫時代課而已。”說著,他竟湊到她耳邊一臉鄭重道,“其實我覺得我這麼帥,不當明星簡直虧大了。”

夏秋頓時嘴角抽搐,沒察覺到因為這短短一句話而緩和下來的氣氛,用略帶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湊過去說了一句話,“所以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對吧。”

這下輪到蔣成郗黑線了,扯扯嘴角,“算是吧。”

然後夏秋說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那上周末的酒會,你是以什麼身份參加?”

他勾了勾唇角,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投向遠處,“嚴格意義上說,我是去蹭吃蹭喝的。”

如果夏秋在喝水,她鐵定會噴出來,心下卻想,他一定沒說實話,頂著這張極品的俊臉去蹭吃蹭喝,未免太張揚了吧?說她和阿澤是去打醬油的話更有可信度。

一時無言,夏秋尷尬地挪開視線,也因此沒看到,蔣成郗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和唇邊漸漸揚起的弧度。“說實話,夏秋,你和夏霖川一點都不像。”他揚了揚下頷,“都說女兒像父親,夏霖川做事雷厲風行,怎麼你卻沒有遺傳到一分半點?”

夏秋瞪他,神色有幾分不自在,“誰說女兒就必須像老爸?你這是以偏概全。”

蔣成郗一手握拳放在唇邊輕笑,“是,你說的對。”

正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身後傳來某人悶悶的聲音,“夏秋……”

並肩而坐的兩人同時回過頭去,便見唐蘊澤站在不遠處,神色幽怨地看著她,她跑過去問,“阿澤,怎麼啦?”唐蘊澤撇撇嘴,瞄了蔣成郗一眼,似乎不太高興,“我沒事。”

夏秋剛要舒一口氣,卻聽他繼續道,“就是煩。”頓時又黑線。

唐蘊澤說完,發現坐在樹下的蔣成郗竟還朝這邊看著,視線像是釘在夏秋身上似的一動不動,他拉著她就往操場另一邊走,夏秋一頭霧水,“阿澤你幹嘛啊?”

“陪我打球。”他頭也不回,夏秋對著他的後腦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拜托,你什麼時候見我碰過那玩意兒?”

他不理,徑自走到無人的籃架下,也不知是從哪兒摸出來的球,朝著夏秋懷裏扔了過來,夏秋手忙腳亂卻還是慢了半拍,球越過她越滾越遠。她瞪他,後者卻得意洋洋地抱胸,涼涼地看著。

她隻好屁顛顛地去撿球,回來時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砸去,卻被他輕鬆接住,縱身一躍便是一個漂亮的拋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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