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郝主約談了,腦袋趴在走廊的欄杆上,默默組織語言,郝自雲還在開會,此起彼伏的聲音從辦公室傳過來。
時歪著頭,無聊賴的看著天。
傍晚時分,開始微微泛紅的天邊像極了畫,落日的餘暉綿延了數十裏。僅剩的幾朵雲彩卷了又卷,像是風吹趕著,耳邊的頭發也吹亂了,不自覺裹緊了衣領。
劉暢抱著籃球經過,看見時一動不動地趴在欄杆上,用袖子擦了滿頭的汗,走過去喊:“怎麼了?跑這發呆來了。”
時他拍在肩膀那一下驚到,瑟縮了一下,隨看見來的人是他,說道:“郝主找我,他還在開會。”
“你犯麼事了?”劉暢拍了兩下籃球,眉飛色舞地問。
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時上下量他一圈,然後雙手插在口袋裏,隨口他:“上課睡覺了。”
“硬氣。”劉暢靠著牆站過去,若有所地點點頭,“紀這塊老於最嚴抓死守的,他沒找你?”
時探頭看了一眼辦公室虛掩著的門,“我又不是天天睡覺,碰巧上物理課的時郝主巡查看見了,老於的課我哪敢。”
“江祁沒提醒你一下?同桌怎麼當的。”
時想到昨天那個十分尷尬的局麵,還有家現在陽台掛著的校服外套,輕咳了一聲,“他有競賽,很忙。”
這倒是實話,江祁天忙的要死要活,桌子上各卷子都堆成山了他也沒理,一門心鑽到物理競賽上,不管麼課都在刷物理卷子,隻不過人家明正大的刷。
劉暢咂了咂嘴,“學霸的境就是不一樣,都他媽考成那樣的分數了還這麼拚命。”
時十分讚同的點頭。
目落到劉暢身上,他似乎站累了順著牆壁滑下去蹲到了地上。胳膊肘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籃球。
“你怎麼還不去?找我有事?”時問他。
劉暢歎了口氣,然後抬頭衝時笑。
時覺得他虎頭虎腦的,有時還冒著傻氣。
跟他認識了幾個月,還楚些他的脾氣。就他剛剛那個賤兮兮的表情,絕對有事。
劉暢從兜裏掏出一張折疊的天藍色卡片,猶豫了一下,遞了出去。
“我還一直想著班之後怎麼給你,在庭雨的眼皮子底下我可不敢,好在碰巧在這看見你。賀涼召讓我給你的。哥們兒請我幫忙,不好拒絕。”
劉暢遞出去的時已然生無可戀,庭雨三令五申不三不四的事情離他妹遠點,賀涼召那貨也是,好好的同學友誼不香嗎?
“劉暢,你禮了?”時冷淡地看著他。
劉暢目瞪口呆,“我草,這你都道?”
時懶得理他,但還是拿走了卡片。
生平第一次,到情書。
“賀涼召你認識,上次籃球賽一班主力,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腦子也不錯,重點班的苗子成績跟你差不多。”
劉暢見了情書,以為時對賀涼召的印象還不錯,又多說了幾句賀涼召的好話,畢竟是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時把卡片塞進口袋,憶了一下他說得賀涼召。
二十三號球衣,個子很高……沒了。
會議室虛掩的門從裏麵推開,劉暢抱著籃球前走,“告訴老,我走了,重。”
時點了點頭,餘掃過郝自雲板正的臉色。
郝自雲看著和劉暢換眼神,咳嗽一聲,厲聲道:“看麼呢!來辦公室。”
時揣在口袋的手乖乖拿出來垂在兩側,著腦袋跟在後麵進去。
郝自雲拖著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翹著蘭端著茶杯喝水,晾在一旁的時心裏一陣鼓。
“主,我錯了,我不應該上課睡覺,也不會了。我。”按照建輝的說法,發製人,主動承認錯誤遠比動挨批之後表態有果。
郝自雲的視線從眼鏡框底下瞟過來,他略微著腦袋,中分頭依舊梳的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