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想像
窗外，白雪皚皚，轉眼，已至新年。
臨近大年三十，童媽媽越發忙了許多，心情的確比童晏和童爸爸想象中沒好多少，成天念叨著放假之後的童晏不是。
“晏晏，媽媽最近心情不好，你知道的，所以，你聽話，不能惹媽媽生氣，知道嗎？”童爸爸趁著童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拉著童晏很認真的告訴他。
童晏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童晏覺得爸爸總是把媽媽的事情當做天大的一般。爸爸說媽媽很辛苦。其實童晏也這樣覺得。可是再辛苦，童媽媽自始至終都跟爺爺奶奶陪著笑臉，鬧爺爺奶奶開心。盡管童晏也看得出來，那笑起來有些尷尬。可是爺爺奶奶很高興就是了。
也不全是因為童媽媽。
對於新年，童爺爺和童奶奶是整個家裏頭最高興的，用奶奶的話說，忙的都高興。作為老人的心態來說，他們很願意看到一家和和樂樂的聚在一塊兒，熱熱鬧鬧再忙也情願，日子越發近了，童爺爺童奶奶自然每日笑的合不攏嘴。他們每天都會告訴童晏，大伯父、大伯母還有他們家的小哥哥要來了。盡管童晏沒有覺得有那麼高興。
童晏覺得媽媽很辛苦。小小年紀的童晏並不明白什麼，可是她知道爺爺奶奶的高興換來的是媽媽每天都很忙碌的樣子。媽媽白天是要上班的，可是童晏昨天晚上為了大年三十晚上要吃的肉圓跟奶奶忙到半夜。童晏那個時候因為憋不住尿尿的時候看見的。雖然媽媽嘴上沒說，但是童晏能看得出來。童晏有些不高興。她沒敢跟爸爸說。因為她知道爸爸一定會說，爺爺奶奶高興一些就好。童晏偶爾也這麼覺得。
“過一年少一年咯。”童晏總是能夠聽到爺爺這麼念叨。童晏看見爺爺的頭發又白了許多，麵上那個叫做皺紋的痕跡又深了許多。爺爺總是發愣，童晏不知道爺爺在想些什麼。爺爺的模樣兒，那是一種童晏形容不出來的情緒。可是童晏能夠看得出來，當爺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奶奶都會很輕聲的歎氣。而爸爸媽媽則都是沉默的，他們沒有辦法去說些什麼。爺爺經常這樣說。偶爾童爸爸還會趕緊讓爺爺“呸呸呸”，那模樣兒很刻意。
童爸爸總是會這樣。反正童晏知道，每次隻要她說錯了話，爸爸都會讓她趕緊“呸呸呸”，好像這很有用似的。這點童晏雖然不太明白是為了什麼，可每回也都還是照做了。
按照童家的家族成員來說，倒也不是很複雜。童爺爺和童奶奶隻生下了童爸爸和童晏的伯父兩個。童爸爸是最小的。一開始這使童晏感到很驚訝。而童爸爸告訴童晏，一家兩個，這在那個時候算是少的。那的確讓童晏感到很不理解，最起碼在他們家來說，爸爸媽媽也隻生下了童晏一個而已。童爸爸說這是不一樣的。童爸爸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童晏解釋這些，反正到最後童晏也並沒有問清楚，她對這個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對於大伯父一家，除了大伯父，至於大伯母和他們家的那個小哥哥，童晏的印象並不是那麼深刻，她對於跟她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的人都是如此。似乎本能的不想去記得什麼。童晏小小的喜惡在大伯父一家身上應該說表現的很明顯。在童晏看來，一年才要見一次的人，其實沒有必要記的那麼清楚。這樣很討厭。而童晏知道的是，大伯父一家是住在很遠很遠的一個城市，每到過年的時候才會拖家帶口的一起回來。不過原先大伯父他們過節偶爾也是會過來看看爺爺奶奶的，但是近年似乎沒那麼頻繁了。童晏看得出來，這讓爺爺奶奶是有些不高興的。
但是這並不影響爺爺奶奶對於大伯父一家的喜愛。或許是很少見到的緣故。童晏隻能這麼理解。大年三十那一天，童晏家的確很熱鬧。
童媽媽幾乎忙了一天，童爸爸也請假回來幫忙準備。而童爺爺和童奶奶則是擔心了一天。他們總是下樓到門口來回徘徊，想要看看童晏的大伯父一家有沒有到。爺爺很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童晏看了一上午的動畫片，她很早就起來了，至少比平時要更早一些。其實她也很興奮，因為家裏人會多一些的緣故，這很有意思。
“媽媽，爺爺和奶奶又下去等大伯父和大伯母了。大伯父不是說下午才到嗎？可是現在是早上。”童晏趴在門前，語氣有些無奈，遠遠的能夠清楚看到爺爺駝著背的身影和奶奶走來走去的模樣兒。
“我也跟爺爺奶奶說過了，可是你爺爺說，說不定他們早到呢。”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她皺了眉頭。
“會嗎？”童晏跟著媽媽皺了皺眉頭，她不是很理解爺爺的想法。
“說不定。”童媽媽想了想這樣告訴她。童媽媽覺得這樣顯得比較委婉一些。她很忙，她不希望童晏再問一些多餘的問題。
“爺爺好像比我還固執的樣子。”童晏回過頭看向正在準備午飯的媽媽，輕聲嘀咕。童晏想跟爺爺和奶奶一塊兒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