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樓梯上的燈光,這證明樓下確實有人,剛剛的琴聲不會是出自他的幻覺了。他無法製止自己強烈的好奇和不安,走出房門,他迅速地向樓下走去。
下了樓梯,他一眼看到涵妮了,涵妮,果然是涵妮,仍然穿著她那件白紗的睡袍,她坐在鋼琴的前麵,琴蓋已經闔了起來,她的頭卻匍伏在琴蓋上麵,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或是昏倒了。
“涵妮!”
孟雲樓驚呼著,飛奔了過去。她昏倒了,發病了,還是——死神的手已伸過來了?他幾乎是一跳就跳到了她的身邊,用雙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蹲下身子恐慌地喊著:
“涵妮!涵妮!”
出乎意料地,她的頭迅速地抬了起來,望著雲樓,她蹙起眉頭說:
“你嚇了我一跳!”
“你才嚇了我一跳呢!”雲樓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可是,立即,一種新的驚嚇又讓他震動了,他看到涵妮那蒼白而瘦小的麵龐上,竟滿是亮晶晶的淚痕,那長而黑的睫毛上,也仍然掛著晶瑩的淚珠。
“涵妮!”他低喊,“怎麼了?你?”
涵妮沒有回答,隻用一對楚楚可憐的眸子,呆呆地凝望著他,睫毛上的淚珠,映著燈光閃爍。
“涵妮!”他感到心中猛然充塞進了一股惻然的柔情,涵妮那孤獨無助、而又淚眼凝咽的神情絞痛了他的神經。“你怎麼了?涵妮?誰欺侮了你?誰讓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涵妮!”他用充滿了感情的口吻,誠摯地說著,他的手仍然緊握著她那瘦小的胳膊。
涵妮依然默默無語,依然用那對含淚含愁的眸子靜靜地瞅著他。
“你說話呀,涵妮!”雲樓說,深深地凝視著她,帶著不由自主的憐惜和關懷,“你為什麼流淚?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兒哭?”
涵妮的睫毛輕輕地閃動了一下,眼瞼垂了下去,掩蓋了那對烏黑的眸子。好半天,她重新揚起睫毛來,帶著股畏縮的神情,望著雲樓,終於低低地開了口:
“她又美,又好,又健康,是嗎?”
“誰?”雲樓困惑了一下。
“翠薇。”她輕輕輕輕地說。
雲樓猛地一震,他緊盯著麵前這個女孩,她是為了這個而在這兒哭嗎?他望著她,她的眼睛深幽幽地閃著淚光,她那小小的嘴唇帶著輕微的顫動,她的神情是寂寞的,淒苦的,而又謙卑的。
“涵妮,”他輕喚著,感到自己的聲音澀澀的,“沒有人比你更美,更好,你懂嗎?”
她可憐兮兮地搖搖頭。
“我不懂。”她說,“我但願有翠薇一半的活力。”
雲樓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他振作了一下,掏出手帕來,出於本能地,他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後,用故意的、輕快的口氣說:
“你不要羨慕翠薇,涵妮。你有許許多多地方都比她強,你看,你能彈那麼好的鋼琴,能唱那麼好的歌,她還要羨慕你呢!來吧,振作起來,彈一支曲子給我聽聽。還有,記住不要流淚,眼淚會傷害你的眼睛,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美。”
他看到樓梯上的燈光,這證明樓下確實有人,剛剛的琴聲不會是出自他的幻覺了。他無法製止自己強烈的好奇和不安,走出房門,他迅速地向樓下走去。
下了樓梯,他一眼看到涵妮了,涵妮,果然是涵妮,仍然穿著她那件白紗的睡袍,她坐在鋼琴的前麵,琴蓋已經闔了起來,她的頭卻匍伏在琴蓋上麵,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或是昏倒了。
“涵妮!”
孟雲樓驚呼著,飛奔了過去。她昏倒了,發病了,還是——死神的手已伸過來了?他幾乎是一跳就跳到了她的身邊,用雙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蹲下身子恐慌地喊著:
“涵妮!涵妮!”
出乎意料地,她的頭迅速地抬了起來,望著雲樓,她蹙起眉頭說:
“你嚇了我一跳!”
“你才嚇了我一跳呢!”雲樓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可是,立即,一種新的驚嚇又讓他震動了,他看到涵妮那蒼白而瘦小的麵龐上,竟滿是亮晶晶的淚痕,那長而黑的睫毛上,也仍然掛著晶瑩的淚珠。
“涵妮!”他低喊,“怎麼了?你?”
涵妮沒有回答,隻用一對楚楚可憐的眸子,呆呆地凝望著他,睫毛上的淚珠,映著燈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