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竟由懷王下詔,賜燕帖木兒以宗女四人。燕帖木兒道:“我昨日已經麵辟,如何今日邀賜?這事卻使不得!我當入朝固謝。”意中已有他人,所以欲去固辭。便命役夫整輿,甫出大門,猛聽得一陣弦管聲,由風吹至,不禁驚訝起來。尋見有繡幰四乘,導以鼓樂,護以侍從,車馬雜遝,冉冉來前。不由得失聲道:“啊喲!公主等已來了,如何是好?”正說著,宣敕官已加鞭至門,下馬與燕帖木兒相見。燕帖木兒不得不斂容迎入。當由宣敕官恭讀詔書,令燕帖木兒接旨。燕帖木兒照例跪聽,詔中無非是盛敘功勞,合頒優賜,特遣宗女四人,侍奉巾櫛,並媵女若幹名,該王毋得固辭!

燕帖木兒謝恩而起,接過詔軸,懸掛中堂,宣敕官又向他賀喜。燕帖木兒道:“這事從何說起?我已陛辭盛賜,今反命尚四公主,自問何德何能,敢邀厘降!還請公傳語折回,我即來朝麵奏,斷不使公為難!”宣敕官笑道:“王爺未免太迂!聖旨豈可違得?況四位公主,已經厘降,也不便中道折回,請王爺不必遲疑!今日係黃道良辰,即可謝恩成禮呢。”言畢,即命侍從等導入繡幰,停住大廳。一麵令從人治外,媵女治內,所有鋪設等件,除太平王邸現成布置外,其餘盡出帝賜。

太平王邸本闊大得很,從前罪犯第宅,大半撥給,京師裏麵,幾乎占了半城。邸中仆從如雲,更兼四公主帶來的侍從,又不下千名,內外陳設,眾擎易舉,不消一二時,即已措辦整齊。當請燕帖木兒祭告天地,並向北闕謝恩,然後請四公主下輿,先行了君臣禮,後行了夫婦禮。此時的燕帖木兒,又驚又喜,又喜又憂,但已事到其間,無從趨避,樂得眼前受享,再作區處。夫婦禮成,又請出繼母公主察吉兒,再行子婦相見禮,然後洞房合巹。此時的太平王妃不知哪裏去了。諸王百官,複陸續趨賀,綠酒紅燈,大開綺席,瓊漿玉液,盡是奇珍,說不盡的繁華,寫不完的喜慶。

到了黃昏席散,宣敕官與賀客等,俱已散去,那時燕帖木兒返入洞房,由四公主列坐相陪,霞觴對舉,綺縠生香。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況燕帖木兒本是個色中餓鬼,見這如花似玉的佳人,哪有不移篙相接?左擁右抱,解帶寬衣,夜如何其,其樂無極!設非有牛馬精神,安能當此。

次日,複入朝麵謝。退朝後,又與那四位公主,把酒言歡。方在十目調情的時候,突見侍女中有一淡裝婦人,年可花信,貌獨鮮妍,比較四位公主,色澤不同,恰另有一種的天然豐韻。當下觸目動心,未免呆定了神,連公主等與他談話,也不暇理睬。公主等動了疑衷,殷勤動問,他自覺好笑,遂打著謊語道:“我適記起一樁國事,擬於今晚草奏,適與公主等飲酒談心,幾致忘卻,所以一經想著,不覺馳神。”四公主齊聲道:“王爺既有軍國重事,何不早說?免得以私廢公。”燕帖木兒道:“不妨!晚間起稿未遲。現在有花有酒,不如再飲數樽。”於是複同酌了一回,始命撤席。乘著酒興,別了繡闥,竟踉蹌至書齋,密命心腹小廝,潛召這淡裝小婦。

過了一日,竟由懷王下詔,賜燕帖木兒以宗女四人。燕帖木兒道:“我昨日已經麵辟,如何今日邀賜?這事卻使不得!我當入朝固謝。”意中已有他人,所以欲去固辭。便命役夫整輿,甫出大門,猛聽得一陣弦管聲,由風吹至,不禁驚訝起來。尋見有繡幰四乘,導以鼓樂,護以侍從,車馬雜遝,冉冉來前。不由得失聲道:“啊喲!公主等已來了,如何是好?”正說著,宣敕官已加鞭至門,下馬與燕帖木兒相見。燕帖木兒不得不斂容迎入。當由宣敕官恭讀詔書,令燕帖木兒接旨。燕帖木兒照例跪聽,詔中無非是盛敘功勞,合頒優賜,特遣宗女四人,侍奉巾櫛,並媵女若幹名,該王毋得固辭!

燕帖木兒謝恩而起,接過詔軸,懸掛中堂,宣敕官又向他賀喜。燕帖木兒道:“這事從何說起?我已陛辭盛賜,今反命尚四公主,自問何德何能,敢邀厘降!還請公傳語折回,我即來朝麵奏,斷不使公為難!”宣敕官笑道:“王爺未免太迂!聖旨豈可違得?況四位公主,已經厘降,也不便中道折回,請王爺不必遲疑!今日係黃道良辰,即可謝恩成禮呢。”言畢,即命侍從等導入繡幰,停住大廳。一麵令從人治外,媵女治內,所有鋪設等件,除太平王邸現成布置外,其餘盡出帝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