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兩馬並馳,不先不後。居然是並肩王。燕帖木兒揚著馬鞭,向妥歡帖睦爾道:“嗣皇此來,亦知迎立的意思,始自何人?”妥歡帖睦爾默然不答。燕帖木兒道:“這是太後的意旨。從前紮牙篤皇帝遇疾大漸,遺命舍子立侄,傳位鄜王,不幸即位未幾,遽爾崩殂。太後承紮牙篤皇帝餘意,以弟歿兄存,所以遣使迎駕,願嗣皇鑒察!”妥歡帖睦爾仍是無言。燕帖木兒道:“老臣曆事三朝,感承厚遇,每思紮牙篤皇帝,大公無我,很是敬佩,所以命立鄜王,老臣不敢違命;此次迎立嗣皇,老臣亦很是讚同。”借太後先皇折到自己,前是賓,此是主,無非為希寵邀功起見。
語至此,眼睜睜的瞧著妥歡帖睦爾,不意妥歡帖睦爾仍然不答。燕帖木兒不覺動惱,勉強忍住,複語道:“嗣皇此番入京,須要孝敬太後。自古聖王,統以孝治天下,況太後明明有子,乃甘心讓位,授與嗣皇,太後可謂至慈,嗣皇可不盡孝麼?”語帶雙敲,明明為著自己。說至盡孝兩字,不由得聲色俱厲,那妥歡帖睦爾總是一言不發,好似木偶一般。燕帖木兒暗歎道:“看他並不是傀儡,如何寂不一言!莫非明宗暴崩,他已曉得我等密謀?看來此人居心,很不可測,我在朝一日,總不令他得誌,免得自尋苦惱呢?”計非不佳,奈天不假年何!乃不複再言,唯與妥歡帖睦爾並駕入都。
至妥歡帖睦爾入見太後後,燕帖木兒又複入宮,將途次所陳的言語,節述一遍,複向太後道:“臣看嗣皇為人,年齡雖稚,意見頗深,若使專政柄,必有一番舉動,恐於太後不利!”太後道:“既已迎立,事難中止,凡事隻由天命罷!”燕帖木兒道:“先事防維,亦是要著。此刻且留養宮中,看他動靜如何,再行區處。且太後預政有日,廷臣並無間言,現在不如依舊辦理,但說嗣皇尚幼,朝政仍取決太後,哪個敢來反抗呢?”太後猶豫未決,燕帖木兒道:“老臣並非懷私,實為太後計,為天下計,總應慎重方好。”總是欺人。太後尚淡淡的應了一聲。燕帖木兒告退。
越日,由太史密奏太後,略言迎立的嗣皇,實不應立,立則天下必亂。太後似信非信,召太史麵詰,答稱憑諸卜筮。於是太後亦遲疑不決,自正月至三月,國事皆由燕帖木兒主持,表麵上總算稟命太後。妥歡帖睦爾留居宮中,名目上是候補皇帝,其實如沒有一般,因此神器虛懸,大位無主。燕帖木兒心尚未愜,總想擠去了他,方得安心,奈一時無從發難,不得已遷延過去。
前平章政事趙世延,平時與燕帖木兒很是親暱,燕帖木兒亦嚐以心腹相待,日相過從。至此見燕帖木兒愁眉未展,也嚐替他耽憂,因當時無法可施,隻好借著花酒,為他解悶。
既而兩馬並馳,不先不後。居然是並肩王。燕帖木兒揚著馬鞭,向妥歡帖睦爾道:“嗣皇此來,亦知迎立的意思,始自何人?”妥歡帖睦爾默然不答。燕帖木兒道:“這是太後的意旨。從前紮牙篤皇帝遇疾大漸,遺命舍子立侄,傳位鄜王,不幸即位未幾,遽爾崩殂。太後承紮牙篤皇帝餘意,以弟歿兄存,所以遣使迎駕,願嗣皇鑒察!”妥歡帖睦爾仍是無言。燕帖木兒道:“老臣曆事三朝,感承厚遇,每思紮牙篤皇帝,大公無我,很是敬佩,所以命立鄜王,老臣不敢違命;此次迎立嗣皇,老臣亦很是讚同。”借太後先皇折到自己,前是賓,此是主,無非為希寵邀功起見。
語至此,眼睜睜的瞧著妥歡帖睦爾,不意妥歡帖睦爾仍然不答。燕帖木兒不覺動惱,勉強忍住,複語道:“嗣皇此番入京,須要孝敬太後。自古聖王,統以孝治天下,況太後明明有子,乃甘心讓位,授與嗣皇,太後可謂至慈,嗣皇可不盡孝麼?”語帶雙敲,明明為著自己。說至盡孝兩字,不由得聲色俱厲,那妥歡帖睦爾總是一言不發,好似木偶一般。燕帖木兒暗歎道:“看他並不是傀儡,如何寂不一言!莫非明宗暴崩,他已曉得我等密謀?看來此人居心,很不可測,我在朝一日,總不令他得誌,免得自尋苦惱呢?”計非不佳,奈天不假年何!乃不複再言,唯與妥歡帖睦爾並駕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