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謹根本就不在乎那幾個小錢,他在乎的是,要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陳小瓷打掉孩子。
所以,在聽了醫生的提議後,他當場就決定了馬上進行手術。
盡避心中是那樣的絕望,陳小瓷還是存在一種幻想,她希望會有奇跡發生。
已經換好了病員衣服,她跟在醫生身後,在即將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刹那,忍不住回頭,目光複雜中帶著期待,期待中帶著痛心,痛心中又飽含難舍的情感,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沈辰謹,期望他出聲製止手術的進行……
然而她僅存的期望也被他冰冷無情的目光打斷,視線在空中聚集,兩雙眼睛對在空氣中,仿佛連空氣都凝結。
幾秒鍾後,陳小瓷倏然回頭,跟醫生進了手術室。
這是沈辰謹第一次逼人打胎,而且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愛人懷孕了,孩子卻不是自己的,多麼嘲諷?苦澀的笑意泛在唇邊,活了這麼久,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脆弱和痛苦過。
以他和林景軒的交情,他應該在知道陳小瓷懷孕之後,第一個通知林景軒,但他做不到,就算以後讓林景軒知道了怨恨他,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要做的事情,隻不過讓自己更“惡”一些!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戴綠帽子,他也不例外,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小瓷造成的。
有人說,愛一個人,恨有多少,愛就有多少,他不清楚現在還愛不愛陳小瓷,但他很清楚,他恨極了她。
雖然她表麵看起來那麼清純善良,可是她的內心呢?
輕而易舉就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他還要頂著這隻綠帽子,陪她打胎,這真是天底下最最好笑的笑話!
一個小時後,陳小瓷被推出手術室。
通常這樣的無痛人流當時就可以下地活動,但陳小瓷身體太過虛弱,而且之前還流過一回,體質比一般人來得差,所以要適當的靜養一天。
沈辰謹隨她來到病房,在護士安頓好之後,陳小瓷連動也沒動,兩隻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了無生趣。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給自己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居然還可以這樣裝無辜?
明明心中恨得咬牙切齒,看到她這樣子,仿佛觸動了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他非但恨不起來,還有些該心疼她。
該死的!他不能這樣對她,他需要的是恨,而不是泛濫的同情,還有莫名其妙的愛!
半個小時後,陳小瓷說出了第一句話,她是這樣說的:“你滿意了?”
這算什麼話?沈辰謹聽得火大,忍不住反譏:“什麼我滿意了?”
“我終於打掉了孩子,你一定很滿意吧?從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到打掉他,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個孩子跟我的緣份實在太淺。”
“閉嘴吧,現在少跟我提什麼孩子!”提到那個小雜種,沈辰謹就感到不爽。
陳小瓷瞥了他一眼,認真的問:“真的不需要嗎?你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沈辰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的臉色一變再變,終於禁不住問出了聲:“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陳小瓷的目光又移向天花板,頓了一頓,她輕輕的道:“我說了你不相信,這個孩子根本就是你的孩子。那天晚上,林景軒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像是被人迎麵打了一拳似的,沈辰謹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同,大腦也處在空白的界麵中。
過了好幾分鍾,他才不敢相信的搖頭:“不可能,你騙我?如果不是林景軒的孩子,那天他為什麼要說你和他的關係不一樣?你們分明是有了奸情!”
“林景軒那天那麼說,隻是想氣你,他根本就沒有動過我。”
陳小瓷悲哀的眼睛裏有什麼東西流動著,她的聲音也哽咽喉起來,“如果林景軒真的想碰我,那次我喝醉了酒,他完全可以占有,但他沒有那麼做,在我麵前,他很正經。”
沈辰謹隻覺得兩腿一軟,眼前不斷的泛著金光,打擊的他毫無招架之力。
難道他真的錯了?他誤會陳小瓷了?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讓他衝昏了頭腦,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陳小瓷的話,所以在聽到陳小瓷懷孕的消息後,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林景軒,完全沒往自己身上想。
“你總是把自己的過錯強加到別人身上,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肯相信,這下你滿意了,孩子被打掉了!”陳小瓷恨恨的瞪著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句,“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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