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戰場上的兵漢子做事情總是比那些在王城中的文弱人要利落的多,宿獲在營帳中研究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圖紙,淩副將便再次掀簾而入。
宿獲知道他做事情一向很靠譜,也不再詢問什麼,朝他一點頭,將靠在一旁的長戩握在手中,渾身氣質大變,瞬間充滿肅殺之氣。
宿獲領了一隊的人和淩副將的大部隊在半途中便分成了兩股線,一個往南去,一個往西南的樹林中呼嘯而去。
雪一直沒有停過,宿獲騎著馬帶著大約三百人的士兵橫穿過幹枯的樺樹林,馬蹄聲將這個長時間沒有人駐足的地方攪得風生水起,天色很暗,他們完全是在抹黑趕路,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掉隊。
等到他們終於穿過了這個大的離譜的樺樹林子,天邊已經開始微微亮了,宿獲勒住馬,在原地駐足了片刻,他全身冰冷,臉上頭發上全部都是雪水,但是宿獲除了臉色白一點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他的聲音依舊很穩,朝身後的士兵道,“前麵是一條冰河,不知道結冰的厚度到底能不能撐過我們這支隊的重量,所以每一個人相隔的長度不能少於五米,不能太遠也不可太近,我們要在天亮之前渡過冰河。”
三百人沒有人說話,宿獲也不會指望他們能說出什麼話來,因為作為士兵,他們不需要疑惑和建議,隻要遵從命令便對了。
三百人陸陸續續的騎馬過河,第一個踏上冰河的時候,發現和陸地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也不敢大意,保持著不慢卻也不快的速度朝著河對岸趕去。
宿獲站在軍隊最後麵仔仔細細的指揮,臉色微微蒼白,但是聲音依然有力沉穩,明明人數那樣多,但是除了馬蹄聲和腳步踩在冰上的聲音,周圍沒有任何雜聲。
風雪呼嘯,猛地將宿獲頭上的寬大兜帽給刮了起來,吹到了背後,宿獲的頭發已經被發冠緊緊的紮成一束,兜帽放下露出一張英俊的麵容,乍一開闊的視線讓宿獲猛地收縮了一下瞳孔。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周圍已經圍繞了一圈眼睛正在閃著綠光的野狼。
和宿獲站在一起的幾個士兵頓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刀,“王爺!”
屋露偏逢連夜雨。
宿獲的唇狠狠的抿了抿,回頭下令,“再快一些!”
其實已經不能再快了,他們保持著這樣的速度和距離,河上的冰塊已經開始不堪重負的“磕磕”作響了,河的對岸已經過去了一部分的人,但是更多的人還在冰河之上緩慢的行走著。
剩下的人約摸著隻有三十個了,而圍著他們的那群狼卻又五六十隻居多。
士兵將宿獲圍繞在中間,“請王爺先行。”
宿獲甩開要拉他的那個人,道,“滾。”
他一把拔出手中的長刀,沉聲道,“按照剛才的順序,該走的快走!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常年在戰場上的兵漢子做事情總是比那些在王城中的文弱人要利落的多,宿獲在營帳中研究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圖紙,淩副將便再次掀簾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