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欞呆呆的看著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宿獲,但是眼前的鐵欄杆卻阻攔住了他,此時典獄司正好趕了上來,看到現在這樣,立馬上前將牢房的鎖給打開了。
知欞彎腰走了進去,看著宿獲坐在那髒亂的地麵上,眼中痛意更深,他走上前,彎腰半跪在了地上,宿獲和典獄司都嚇了一跳,很想看看知欞王上又是犯了什麼毛病。
宿獲坐在原地,臉色慘白,想要躲都沒有力氣躲,便隻好麵無表情的保持了原來的姿勢,雙目微闔著,淡淡道,“王上這是何意?”
知欞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宿獲一愣,典獄司見狀立刻躬身離開了,他有種預感,接下來兩個人說的話,並不是自己能聽的。
宿獲等了這個懷抱等了十幾年,卻沒想到會是在臨死之前得到的,他隱藏在袖子裏的滿是血跡的手輕輕的抖了抖,但是卻一動未動,聲音低低的,“王上……”
知欞抱著他,輕輕道,“你沒有錯。”
宿獲,“……什麼?”
知欞抱著他似乎想要將他勒死在自己懷裏,宿獲一時間不能呼吸了,他頓時覺得自己王兄似乎想要給自己找一種比較痛苦又甜蜜的死法送給自己,他不動了,隻是啞聲道,“……我什麼沒有錯……?”
知欞搖搖頭,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力氣太大了,將手微微鬆了鬆,但是還是抱著他,輕輕道,“你什麼都沒做錯,當年那件事還是現在的事情。”
宿獲瞳孔一縮,知欞看到他這個反應就完全確定了自己夢中的事情完全是真的,他輕輕的抖了抖,啞聲道,“都是我錯了,我不該不信你。”
宿獲愕然的看著他,“你……你為什麼會知道?”
他問完之後便陡然想了起來,應該是陸離的那個琥珀球做的好事,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他看著知欞悲傷的連忙,輕輕道,“你不該知道的。”
知欞,“……嗯?”
宿獲慘然一笑,又低低重複了一句,“你不該現在知道的。”
——因為我,馬上要死了。
知欞這是才感覺到,整個牢房中的血腥氣似乎都是從宿獲的身上傳來的,他一時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抓住了宿獲的手,臨著燭火照了一下,隻是一眼,便令他遍體發寒。
宿獲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咬痕,血液從他的腕子上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流了多久了。
知欞這時才發現,那牢房的地麵已經被宿獲的血染紅了大一片,因為牢房太黑了,燭火根本找不出來那下麵到底是黑暗,還是血色,知欞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昨天的時候來看宿獲的時候,當時就已經有了血腥的味道,隻是味道不重,被他無視了。
昨天到現在深夜,也已經有了兩個時辰的時間了,宿獲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一直在流血嗎?
知欞一時間痛如刀割,他抖著手,死死的捂住了宿獲一直在流血的手腕,嘶聲道,“你就……這麼恨我嗎?”
知欞呆呆的看著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宿獲,但是眼前的鐵欄杆卻阻攔住了他,此時典獄司正好趕了上來,看到現在這樣,立馬上前將牢房的鎖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