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此時毫無形象,臉上還都是醬汁,她保持著一個驚呆的表情,呆呆愣愣的看著從虛空中走出來的宿獲,一時間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時的宿獲很是年輕,他的臉上還帶著一些少年人所有的青澀和稚嫩,但是眉目間卻是一派冷淡,他一身情深,搖曳墜地,寬大的袖子被他淡淡攏著,說不出的溫文爾雅,他皺著眉看著陸離的那副樣子,應該是有些厭惡的,但是大概是他比較有涵養,強忍著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他道,“你是?”
鳳凰將口中的東西咽下去,愣愣的回答,“鳳凰。”
宿獲仙君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大概是眼前這個邋邋遢遢的鳳凰完全顛覆了自己的想象,隻好道,“在下宿獲,久仰了。”
鳳凰覺得宿獲這樣的才能被稱為真真正正的仙人,虛無縹緲的那種,她每次在宿獲麵前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聲的說出來,總是強迫自己輕聲細語的。
有一次她和陸沉喝的昏昏沉沉的,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話,差點將陸沉嚇的酒都醒了,他在原地不停的轉圈,急吼吼道,“鳳凰!鳳凰你怎麼了鳳凰?你是不是要得絕症了啊?沒事沒事,就算是得了絕症,一切都還有我呢,後事我一定會替你安排妥當!”
鳳凰抄起一個酒壇子就砸他臉上。
鳳凰不知道自己對宿獲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每日她在七重天的院子裏醒來,宿獲便會在外麵種著一些小樹苗,然後親手灑下仙界的泉水。
鳳凰一翻身,直接從她院子外麵的那棵梧桐樹下跳了下來,直直的砸在了地麵上,將在澆水的宿獲嚇了一跳。
鳳凰經常這樣自己摔自己,也早就習慣了,她躺在地上,換了一個很是舒服的姿勢,支起下頜看著宿獲的身形,默默舔了幾口,才道,“宿獲仙君每日裏都起的好早呀。”
宿獲將木桶給收了回去,聞言淡淡道,“閑來無事可做罷了,反倒是你,有好好地床不去睡,為什麼要睡在一棵樹上。”
鳳凰想了想,才道,“大概是我昨天喝醉了,模模糊糊就爬上了樹,誤以為那是我自己的床吧。”
宿獲,“……”
他道,“但是為什麼我十天都會有九天看到你躺在那棵樹上?”
鳳凰更加認真道,“那是因為我十天都會有九天會喝醉啊。”
宿獲,“……”
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隻好明智的選擇了沉默,不再說話,轉身拎著自己的小木桶離開了。
兩人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再怎麼樣都會碰麵的,下一次兩人碰麵,還是鳳凰躺在梧桐樹上,宿獲在澆水。
鳳凰一大清早就醒來了,趴在樹上看著宿獲澆水,她看著宿獲澆水澆的特別認真,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在重什麼花呀?每天看到你澆水澆那樣的認真,是會張出來美酒的花嗎?”
宿獲對於她的異想天開不可置否,鳳凰又道,“那是會長出來很多點心的花嗎?”
陸離此時毫無形象,臉上還都是醬汁,她保持著一個驚呆的表情,呆呆愣愣的看著從虛空中走出來的宿獲,一時間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