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沉默了下來，原本以為再裳會對此發表些什麼高談闊論或者是冷嘲熱諷的，但是等了半天再裳也沒吭聲，蘇墨一抬頭，便看到了鳳凰那雙似乎有淚的眸子。
蘇墨心中一跳。
鳳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複了神智，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但是看她這個反應，蘇墨便知道自己的最後一句話，她自然是聽到了的。
蘇墨雖然嘴上說得好聽，說什麼直接殺了鳳凰之類的話張口就來，但是真正麵對鳳凰的時候，他還是莫名的有點心慌。
鳳凰呆呆愣愣的看了蘇墨半天，將蘇墨看的都有些絕望了，她才慢慢開口，“蘇墨，你……”
蘇墨正在提著心，想著鳳凰到底會說什麼，就聽到鳳凰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她自來狂妄，就連平日裏的笑容都是放肆不羈的，很少會露出這麼淺的，幾乎讓人瞧不見的笑容，蘇墨的心咯噔一聲，就聽到鳳凰輕輕道，“原來弑神，也會遭受天譴啊……”
蘇墨沒想到她的注意點是這個，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後，他在啞著嗓子開口，“自古以來，神便不會消失，我們為天道所生，無根無基，如果叛道而出，便會直接消亡在世間，就連一縷神魂都不會存在於世。”
他頓了頓，才諷刺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所謂叛道，殘殺同類便算一個，而這數萬年間，我們神族要麼罔顧天道自相殘殺，要麼神魂消散壽終正寢，算來算去，能真正算是活著的神族，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了。”
鳳凰的眼睛動了動，蘇墨似乎知道她想要說什麼，道，“你以為朱雀被強行喚醒，還能被稱為神嗎？他連魂魄都不全。”
鳳凰道，“我……我知道……”
蘇墨看著她，微微歎了一口氣，但是卻沒再說什麼。
鳳凰覺得整個人亂的不得了，她強行將自己的一番心思給收了回去，道，“宿獲怎麼樣了？”
蘇墨道，“已經沒事了，但是畢竟傷及了元神，還是要修養一段時間。”
鳳凰胡亂的點點頭，口中喃喃道，“對，他是要修養，要修養，我……我……”
蘇墨道，“鳳凰！”
這一聲呼喊似乎如同雷聲落地，轟然一聲作響。
鳳凰似乎在睡夢中被人強行喚醒，茫然的抬起頭，這時才感覺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魔瞳已經露出來了，如若不是蘇墨叫醒了她可能就要被夢魘住了，她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蘇墨，道，“那我……宿獲怎麼辦？”
她這一句話都沒說完，蘇墨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當即愕然的抬起頭，“你在說什麼？”
其實蘇墨已經知道了鳳凰的心思，但是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霍然起身，“你若是神魂俱碎，就算是鳳凰也涅槃不了，你回不來了！”
鳳凰的臉色更加蒼白，“我知道。”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沉默了下來，原本以為再裳會對此發表些什麼高談闊論或者是冷嘲熱諷的，但是等了半天再裳也沒吭聲，蘇墨一抬頭，便看到了鳳凰那雙似乎有淚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