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楊帆蛻變·5】
是夜，晚風輕拂，吹動著路旁的樹兒，枝條在風中搖擺著。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不知穿透這層黑幕,天之盡頭是什麼。
星光璀璨,風兒輕輕。以天為幕,以地為席,倆人就這樣坐在地上,享受著秋夜的清爽，傾聽著寂寞的天空在無聲哭泣。
赫連陽夕聽了萬俟愛的哭訴，原本想要責罵她不告而別傷了樓嶽寧的心的，可現在卻變成了一種同情，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打擊她：
“過去的事情過去了！”
那個女孩子現在最需要安慰。
“嗯……”
雖然萬俟愛嘴上這樣回答，但她心裏清楚，一切都不可能過去！
她母親的死，元明國千千萬萬百姓的生命，不是螻蟻！
她忘不了的仇。
萬俟愛突然想起今天醒來時衣裳不整的情景，臉不免有些*起來，神色很是不自然，眼神躲躲閃閃起來。
赫連陽夕看到萬俟愛怪異的樣子，以為她是什麼地方不舒服了，便關心道：
“怎麼了？不舒服嗎？”
萬俟愛望著赫連陽夕愣了會兒，終究還是不好意思開口問，便迅速轉移了話題：
“無殤呢？”
聞言，赫連陽夕眼裏的光芒一下子黯了下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堅毅的麵龐在月光籠罩下顯得有些孤單寂寞。
萬俟愛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沉默的人兒在一旁暗自神傷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他怎麼了？”
萬俟愛好心地又問了句，沒想到卻引起了赫連陽夕的激憤：
“還不是因為你！”
萬俟愛這才突然想起那個男子似乎是把她當成了摯愛的，垂下了眼眸：
“我不值得他這麼做！”
是啊，她騙了他，而他卻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難道你愛區湛？！”
赫連陽夕聽了萬俟愛的話後更是憤怒。
“不！”
沒有任何的躊躇猶豫。說完後她竟也覺得自己的心暢快多了。
是的，她不愛區湛！她恨他！
……
倆個人都沉默良久，他為他，她為他。
萬俟愛又突然想起了些什麼，眼裏精光閃現，便對著赫連陽夕隨口一道：
“你不會愛上了無殤吧？！那麼關心他！”
記得赫連陽夕總是跟在樓嶽寧後頭，總是事事都為他著想。這不該隻是一個男人對待好兄弟的感情吧！
但是萬俟愛真的隻是隨口一說，也是最近以來萬俟愛第一次調笑，想打破倆人之間的尷尬而已，卻沒想到，赫連陽夕一下子靜了下來，滿臉的不可置信，嘴裏不停地喃喃著：
“我愛他？……”
萬俟愛有些呆愣，她戳破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