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妖嬈·13】
走過後花園時，我碰到了夜璿。
夜璿依舊在練武。
千尋宮宮人說的聞雞起舞他是果然名副其實的。
我真的不想要跟千尋宮中的其他任何人有交集的。
可是，沒有武功，我又憑什麼報仇？
運用美色？
我做不到。
我不能這樣子對待區訊。
那我……隻有……隻有夜璿可以幫我了。
他是夜瑛的得意門生，夜瑛常常誇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千尋宮中的前輩們都誇獎他後生可畏。
而我……經過上一次，我知道他已經認識了我。
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合適了。
我往他練武的亭子裏張望了幾眼，他的武技比以前更加純熟了。
我慢慢地向亭子處走去，我在試探，試探他是否關心我。
“宓莞依！”果然，他叫住了我。
他若正對著我，一定能夠看到我嘴角揚起的笑。
當然，我是不會讓他看出來的。
我收起了臉上的興奮神色，一臉迷茫的樣子，轉過臉：“嗯？有事嗎?”
夜璿向我走來，問：“你的腳好了嗎?”不知是因為剛練了武還是其他原因，他稚氣的臉上帶著可疑的酡紅。
雖然這腳受傷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也猜準了他會這麼問。
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係。
我聽見我說：“嗯。好了。你的藥很有效果呢!”
我在撒謊，藥瓶被區訊打破了，我根本就從來不曾用過他的那瓶藥水。
第一次撒謊的我明顯帶了些驚慌。
我看見他的臉紅了再紅。
我知道那叫作羞澀。我已好久不曾有過的感覺。
“那就好。”我聽見他笑笑說，然後便沒有了言語。
“你和訊少主是什麼關係？”他像是鼓足了勇氣問我。
我和區訊？
我們是什麼關係？
在片刻發愣之後我便有了回答：“以前是師徒關係，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心竟然狠狠地抽痛著。
不知是幻覺還是心理作用或是其他，我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雙幽怨的眼睛望著我……
是那雙桃花眼嗎？
莫名的心被絞得生疼生疼的。
“你們怎麼了?”我再次聽到夜璿的提問，就像是往我傷口上撒鹽一般。
我們怎麼了呢?
我們？
不是我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而是我和你之間原本就不該有我們。
“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摔倒了他對我卻不管不顧……”我覺得自己好像活到了戲中，戲裏戲外，我竟然真的可以對謊言輕鬆自如。
幾年來的武功訓練讓我的耳朵對周圍環境有著極高的敏感度，就像剛剛樹葉“簌簌”的聲響也毫無保留地傳到了我的耳裏。
今天的天氣不該會有風的，意識到這一點我連忙再轉頭望向林子那邊。
幾片葉子從樹上落下，樹枝在輕微晃動著。
陽光有些刺眼。
剛才是你嗎?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我，被他聽見了也是好的，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心底裏最深處卻早已血肉模糊，我和他真的就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