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帝京風雲第十二章撫琴弄蕭(1 / 2)

乾清宮前,各位朝臣三三兩兩交談。或是新政解讀,或是相互寒暄。乾清宮內沒有傳出宣聽的口諭,大家基本就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當然,也有一部分愁眉苦臉暗自歎息,想必是上麵交給的差事沒有辦好。

秦舒一人站在一處,背對著眾人,自出宮開府以來,據說別的皇子再不濟的也是與諸位朝臣其樂融融。偏是這靖王殿下,那真是七個看不上八個瞧不起。對於朝堂諸公可謂是不假辭色,說的好聽點是清冷孤傲,說的難聽點就是目中無人。

此時一人站在簷下,身材修長,頗有一種遺世獨立的風度。秦舒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心裏還在盤算著等會怎麼跟莊妃解釋上次臨陣脫逃的事。旁邊突然傳來清冷的嗓音:

“呦,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這不是名動帝京的桃花仙人嘛,不對不對。在這皇宮重地應該稱為靖王殿下,是在下失言了。”

隻見來人身長八尺,麵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隻是這一出口偏偏就是陰陽怪氣。用一句話來說,人挺好的可惜長了一張嘴。來人正是新任的大衍書院夫子,也是上任夫子的關門弟子。

旁邊有官員注意到,這邊似乎要有事發生,連忙招呼左右觀看。

“哎哎哎,快看那邊,這雲夫子可算是遇到這靖王殿下了。估計有好戲看了”

剛剛這幾個兵部的員外郎正在討論今年入冬棉衣配發的問題,聽到同伴招呼,連忙看去。一名看著明顯年輕的員外郎,忙問剛剛招呼的前輩。

“敢問莊兄,聽說這雲處安雲夫子,與那靖王殿下也算的上的師承一人。但是這話裏話外為何帶著一絲火氣。”

那名被稱為莊兄的官員,聽到這位新晉的員外郎的問題。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賢弟入朝上短,不知其中內因。兩人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去年這怡香苑出了一位薛花魁,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生的更是沉魚落雁,身段妖嬈。那花魁本與那雲夫子引為知己,不曾想還沒等到雲夫子成其好事。這靖王殿下一首《桃花歌》名動京城,當夜便拿著桃花枝成了薛頭牌的入幕之賓。這等‘奪妻之恨’豈能輕易放過。不說了不說了,先看戲。”

眾人連忙向那兩人看去,隻見靖王殿下聽到來人譏諷的聲音,將身子微微轉過來。線條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雲夫子沒在書院教書育人,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到這乾清宮?沒去怡香苑樓下聽聽曲,那薛大家白天也是會獻上兩曲。可惜啊,薛大家最厲害的還是蕭藝,雲夫子怕是無緣得見,可惜可惜。”

隨著秦舒臉上露出一幅色與魂授的樣子,周邊的官員都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反觀雲處安臉上卻是一陣紅,一陣白。板出平時的刻板樣子,訓道:

“此乃朝東重地,你豈敢這般孟浪。朝廷樞密之地,說這些不三不四之事。簡直是不分輕重,斯文掃地。”

“哦?原來琴蕭之藝在雲夫子眼中是不三不四之事。那請教雲夫子,聽說你乃琴蕭雙絕,敢問這不三不四之事上下了幾許功夫?”

“哼,逞口舌之利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年邁看走了眼,與殿下同門。真是讓我情何以堪啊。”

“這就是雲夫子的不是了,怎麼罵先生老眼昏花,他日我見到先生,肯定幫你問他,是不是如你猜測這般。”

“你!!哼,話不投機半句多。”

雲處安說罷,拂袖而去。周邊的人見怪不怪了,這兩人互掐一年之久,以往都是在怡香苑或者教坊司,這在宮內尚數第一次。一年以來這雲夫子是屢戰屢敗,但是隻要一看到這靖王殿下,便是怎麼都要嗆上兩句,卻是從未在這嘴上功夫上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