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采卓越的侯寶林(1 / 2)

侯先生的嗓音條件得天獨厚,悅耳圓潤,即便他表演一些傾向於插科打諢的節目,也顯得格調清新典雅。他的學唱一改歪唱的滑稽模仿,而追求“神似”正唱的神完氣足。周信芳先生曾經跟自己的學生們說過:“要像侯寶林那樣學我。”足見,侯先生在學唱上的功力深厚。

侯先生為了表演《關公戰秦瓊》中關羽推髯的動作,曾經請教過王金璐先生,對動作的準確性一絲不苟。而他在和侯耀文等相聲演員粉墨登場演出的京劇《蕭何月下追韓信》中,學麒派學得惟妙惟肖,更是使人難忘。

有的演員個人條件也很好,但是始終沒有達到侯寶林先生的那個高度,我覺得跟他自身的審美和悟性是有關的。他沒有文化的自覺性,沒有審美的高標準追求。

侯先生也是探討總結相聲藝術理論的第一人,他退出舞台以後,專心總結探討相聲曆史和理論,這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情。1984年,在青島他和漫畫家方成先生提出的“有文化的滑稽是幽默,沒有文化的幽默是滑稽”的觀點,振聾發聵,厘清了“滑稽”與“幽默”的界限,從而推動相聲藝術去追求具有濃厚文化品位的幽默。

還有一次,我們與侯先生去美國演出。剛到碼頭,侯先生叫我們等一會兒,然後他自己走到擦皮鞋的那裏,要擦鞋。同行的演員趕緊用春典(隱語、行話)製止,侯先生聽完就笑了,說道:“這是美國,他們連中文都聽不懂,你們還吊什麼坎兒呀?我知道這裏擦鞋貴,但過去都是我們給美國人擦鞋,今天我們富強了就要讓美國人給我們中國人擦一回鞋。”這一幕場景我至今曆曆在目,侯先生身上的民族自豪感確實令人肅然起敬。

侯先生臨終前送給我一本書,名字叫《毛主席聽我說相聲》。從這個題目上,我就感觸頗深,想和觀眾朋友們解讀一下,望方家指正。

首先,書名將“毛主席”放在起首,是對領袖的尊重,也是侯先生的一種榮耀,但這種榮耀是基於新中國領袖與普通演員地位是平等的,而不是封建社會的藝人伺候統治階級的奴才意識。

“毛主席聽我說相聲”,足見侯先生相聲的文化氛圍,登大雅之堂供領袖來欣賞品味。這個題目也反映了中國相聲演員的一種感慨,我們終於脫離了“玩意兒”“歡喜蟲”的地位,走進了中南海。在天安門城樓上振臂一呼的毛主席,今天也作為觀眾聽相聲演員說相聲,這是一種自豪。

侯先生在相聲語言上也非常講究,精煉準確、氣象新、境界大,他是以學者的姿態表演相聲,說古道今。淨化相聲中的糟粕,提升了相聲品位。比如他的《打燈謎》(“把”字底),去掉了傳統版本中低級庸俗內容,而淨化為突出了文字語趣,格調清新典雅的新作品。

侯先生的嗓音條件得天獨厚,悅耳圓潤,即便他表演一些傾向於插科打諢的節目,也顯得格調清新典雅。他的學唱一改歪唱的滑稽模仿,而追求“神似”正唱的神完氣足。周信芳先生曾經跟自己的學生們說過:“要像侯寶林那樣學我。”足見,侯先生在學唱上的功力深厚。

侯先生為了表演《關公戰秦瓊》中關羽推髯的動作,曾經請教過王金璐先生,對動作的準確性一絲不苟。而他在和侯耀文等相聲演員粉墨登場演出的京劇《蕭何月下追韓信》中,學麒派學得惟妙惟肖,更是使人難忘。

有的演員個人條件也很好,但是始終沒有達到侯寶林先生的那個高度,我覺得跟他自身的審美和悟性是有關的。他沒有文化的自覺性,沒有審美的高標準追求。

侯先生也是探討總結相聲藝術理論的第一人,他退出舞台以後,專心總結探討相聲曆史和理論,這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情。1984年,在青島他和漫畫家方成先生提出的“有文化的滑稽是幽默,沒有文化的幽默是滑稽”的觀點,振聾發聵,厘清了“滑稽”與“幽默”的界限,從而推動相聲藝術去追求具有濃厚文化品位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