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陌塵染同樣用一個簡單的疑問句將對方拋過來的問題拋回去，她並不是不明白吳卓然現如今的這個疑問到底是什麼意思，隻不過在現在這個時候她真的還沒有做好解答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至少在對方沒有徹底追問下去的時候她真的不想去回答，去憶及。
生命就好像是一個怪異的圈，人的一生就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在這個所謂的圈子裏麵不停地行走，在行走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出現很多很多熟悉的風景，也很有可能會出現很多的似曾相識，但是更多的時候很多人都自然而然的喜歡向前走向前看，而不願意稍稍的停下自己倉促的腳步，去回頭看一下，去回憶或者反思一下已經過去的過去。
除了很多時候稍微地囉嗦了那麼一點點之外，很多時候吳卓然還是可以算是一個比較明智的人的，在商場這麼多年的時間裏麵他已經被徹底的改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現如今的他已經再也不是剛出學校的那個什麼都不懂，很多時候都是想到什麼就直接問出什麼的懵懂的大學生了。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也隻是隨口問問。”簡單地說了點話算是將之前的那一頁徹底的翻過，你我都不尷尬才是最好的聊天方式，“咖啡快冷了，要不要再加一點？”
輕輕地喝了一口杯子裏麵的咖啡，一直以來他都喜歡趁熱細品，現如今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不習慣，已經有些冷了的咖啡隱隱的透出幾絲苦意，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存在，明明已經握在了自己的手裏，但是卻好像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一樣。
不喜歡，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喜歡。
好評了一百次之後這一次吳卓然非常直接的在心裏甩了一個大大的差評，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的差評。
“已經喝完了，在等你呢。”
“這麼快？不是吧。”
剩下的半杯咖啡在沒有任何預見的情況下一飲而盡，苦澀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腔，以前那種所謂的淡淡的香味現如今已經徹底地成為了過去，印象之中的美好已經完全不複存在，要不是顧及形象的話這一刻他真的很想直接讓服務員來一杯水，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飲而盡，快速的消除口腔裏麵那股難以接受的味道。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好像並不怎麼喜歡今天的咖啡。”
看到吳卓然原本的壞心情有些神奇的就這麼被自然而然的被擱置到了一邊，如果不刻意地去提及碰觸的話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忘記它的存在。
“好吧，被你發現了，今天的咖啡我好想忘記放糖了。”
想來想去吳卓然覺得這個應該就是最真實的理由，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剛剛說完就引來了陌塵染的一陣輕笑，一陣簡單自然的完全沒有任何其他雜念的笑容。
這樣的笑吳卓然很喜歡看，也希望自己可以多看一會兒沒有錯，但是問題的關鍵是陌塵染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笑起來，最最重要的還是對著自己笑。
從認識陌塵染開始一直到現在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的笑容，那麼的突兀，那麼的美好，更為準確一點應該說是那麼的不現實。
吳卓然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確定自己並沒有因為出現幻覺而看錯眼前的一切之後真的徹底的迷糊了。
什麼情況？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好心人可以告訴他一下，一頭霧水一臉問號的樣子真的很糗耶。
“我嘴上有咖啡泡沫？”
“有方糖殘留。”
這樣的解釋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隻不過好心的陌塵染害怕現如今智商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徹底下降到幾乎沒有的吳卓然依舊無法聽懂這麼明確的解說，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咖啡一上來你就已經陸陸續續地放了好幾塊方糖下去了，剛剛咖啡喝完之後剩下的方糖也全部被你直接嚼掉了，希望下一次想要幹嚼的話可以稍微的注意一下周圍，直接用手拿稍微有那麼一點點……
話說到這裏很多事情就都已經非常明確了，陌塵染相信自己沒有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吳卓然肯定能夠知道，隻不過這些事實對方到底能不能夠接受就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陌塵染之前曾經聽很多人說過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嚐試一下喝酒，酒能夠解開人世間種種的不順心不愉快隻要遇到了酒都會徹底的煙消雲散，之前她不相信，而自從上一次真的徹徹底底醉了一回之後她總算是徹底的相信了，並不是相信酒有這麼神奇的妙用，而是相信那些人都是在胡謅，如果酒真的可以這麼神奇的話那麼大家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去幹了，遇到事情直接來兩口酒，哪還有那麼多似是而非，心事重重。
宿醉的感覺有多麼的難受她算是徹徹底底體會到了，而且那種感覺有生之年她真的不想再次體會了。
起初的時候她也有那麼一點點想法想要把吳卓然拖著和她卻酒吧好好地喝一頓的，還好後來大腦及時反應過來，不然真的不知道現如今到底變成什麼樣一種情況了。
“你怎麼不早說。”
快速地將嘴角胡亂的擦了一下，並對著身邊的玻璃看了一下之後吳卓然有些鬱悶地說著，原本非常陽光爽朗的臉上一瞬間便布滿了N條黑線，整個人隱隱的透露著幾絲陰沉。
“其實……這樣的你還挺……可愛的。”
簡單的一句話陌塵染卻有意識的停頓了兩次，一方麵是有些擔心自己這樣的表述吳卓然有可能會接受不了，而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現如今隻要一看到吳卓然臉上的表情她就覺得很好笑，也真的很想很想笑出來，可是話說到一半笑出來真的不怎麼好，所以每每快要溢出口的笑意在最後一刻又被強製性的壓製了回去，那種感覺如果沒有親自經曆過，還真的完全體會不了，完全可以用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