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索性直接不去了。
房間裏,岑苒坐在床沿邊上,窗戶緊關著,窗簾全部拉上,房間裏沒有一點光照,漆黑一片,很悶熱,不時還聽到一聲重重的哀歎聲,然後伴隨來的還有岑苒的咳嗽聲,這幾天她都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也萎靡不堪,清湯掛麵,嘴唇發白,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的哥哥來找她。
可是等了這麼多天門鈴聲也沒有響起,可是岑苒是那種一執拗起來就倔得跟頭驢一樣的動物,自然給自己貫徹著堅持到底的宗旨。
鈴鈴……一聲一聲的門鈴聲通過空氣承載而來,傳到岑苒的耳朵裏,也驚醒了這個像尊佛像一樣佇立在床上的人兒,岑苒立馬反應,然後光著腳飛快的衝到客廳,玄關,然後開門,動作一氣嗬成,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岑陸風。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顧卓凱看見岑苒像是被一陣風刮過來,門口打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迎麵撲來的風。
顧卓凱臉色不太好,前幾天碰見她在酒會上跟一個男人,顧卓凱男人的顏麵受到狠狠打擊,本來想著她會主動上門跟他解釋清楚當晚的情況,可是這都等了好幾天了也沒有見到岑苒的身影,他隻好親自上門。
岑苒開門首先看見顧卓凱,眼神一直往門外飄來飄去,還把腦袋伸到門外去看也沒有看到想要看的那個人,瞬間眼神鋪上一層失望,當著顧卓凱的麵,而顧卓凱也看到了她眼裏的失落,這讓顧卓凱更加生氣,但是他正在很好地隱忍著不發泄出來。
換了鞋進來,岑苒把門口關上,然後自顧自地走回去房間,順著從客廳裏照進去臥室裏的光,岑苒又做在剛才的位置上,然後繼續發呆,顧卓凱循著光看過去,房間沒有拉開窗簾。
顧卓凱這時跟在岑苒身後走進去她的臥室,然後走到窗戶跟前就要幫忙拉開窗簾,可是岑苒突然出聲道,“不要動。”
顧卓凱也順著她的意思不動了,然後空氣又重新沉默下來。
顧卓凱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沒好氣的雙手叉腰,在岑苒眼前晃了一圈,聲音很冷漠帶著怒火說道,“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
岑苒有些不明白地看著顧卓凱,眼神始終是沒有光的,像是一潭死水,少了陣陣生動的波瀾。
“我跟隨你們過去看見你跟他在墳場摟摟抱抱,你還哭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讓你現在跟一個瘋子一樣頹廢的男人到底是誰?”睡到最後顧卓凱大聲地吼著,好像胸口癟了一團很大的火氣,現在才把它發泄出來。
岑苒愣愣地看了他兩眼,然後眼神收回,聲音平靜說道,“我哥哥。”
顧卓凱聽完腦子就蒙住了,她哥哥,不是死了?那個男人真的是她哥哥的話,那她的那些行為倒是還可以解釋得過去,畢竟她曾經愛過她哥哥。
“他怎麼會在A市?”顧卓凱聲音冷靜下來,不可置信地說道。
岑苒搖搖頭,然後自言自語說道,“我也很迷惑,為什麼他沒有來找我,阿凱,你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也看到我哥哥了是吧,可是為什麼他不來看我,他又要拋棄我一個人然後再次離開嗎?”說著岑苒眼睛紅紅的看著顧卓凱,希望顧卓凱能給她一個她想聽到的答案。
哼,顧卓凱冷笑一聲,原來她的心裏還有他,怪不得那天他問她想不想跟他結婚她閃爍其詞,其實就是她愛他愛得還不夠深,那個男人在她心裏的位置永遠比他還重要。
顧卓凱憤憤然地看著她,冷言冷語到,“你就做夢去吧,你哥哥已經死了,現在我才是你應該愛的男人,我才是那個霸占你一生的男人。”
啪,一聲響後,顧卓凱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手指印,岑苒已經站在他麵前跟他對視,眼睛像隻小獸,很犀利惱怒地看著他,“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哥哥,我哥哥他沒有死,我哥哥回來了,我不許你詛咒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誓死維護自己的心愛的東西,這就是女人愛到深處的最直接表現,顧卓凱有些垂頭喪氣,眼睛看著她,說道,“苒苒,你到底愛誰,如果讓你在我和他之間隻能選一個,你選誰?”
岑苒把顧卓凱打了一巴掌之後,心髒跳動得很厲害,慢慢將身體放在床上之後緩了緩神,然後聽到顧卓凱問的問題,本來眼睛時看著地麵,這時抬起下巴,眼神跟顧卓凱的對視,“你非要這麼逼我嗎?如果我說我選擇我哥哥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她對岑陸風的思念埋在心底八年,她想念了一個男人八年,八年足夠把愛化成了深深的迷戀,再次見到岑陸風一下子讓岑苒暗藏心底的思念全部爆發,這豈能說一下子就能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