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糾結的阮靨和蘇丹青和水墨畫和我之間的階級感情。(1 / 3)

15,糾結的阮靨和蘇丹青和水墨畫和我之間的階級感情。

“墨淵大人,是繼承有吸血鬼十三個頂級部族貴胄血脈‘墨血’血統的唯一一人,也是吸血鬼貴族中‘最特別的存在’。人稱‘黑金貴族’。”

聽到阮靨這麼說的時候,我愕然。

“鑲金”血脈,那是吸血鬼貴族中的貴族,亦是吸血鬼部族中最不可冒犯的存在,而其中,尤以黑金貴族為尊。

雖然我一早就料到水墨畫身份尊貴,但也沒想到竟會尊貴到這個地步。然後,我注意到阮靨的用詞。

唯一。

“作為黑金血統的墨血貴族,竟隻剩水墨畫一人?”

對於我的問題,阮靨愣了一下,隨即了然。“黑金血統本就尊貴,人丁稀少,更何況發生了那樣的事,想必墨淵大人也是不願輕易對人說的吧。”

我心底一窒,反射性的就抓緊阮靨的手。“水墨畫……他怎麼了?”

阮靨看我,然後眼睛裏就慢慢的漸漸沁出笑來。“蝕顱,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寶貝,覺得誰要是擁有了你,那將是如何的幸福。雖然以著墨淵大人的個性和家世挑上你有點奇怪,但是我卻覺得,他才是賺到了的那個。”

“……啥?”我聽了半晌,沒明白阮靨的意思,但她卻轉過頭不再說這個,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包煙來,點上。

阮靨本生的極美,雖然我覺得抽煙不好,但是看著那淡淡的煙霧從她迷人的側臉上飄過,竟莫名的生出一種讚歎的感覺——到底,人若美了,做什麼都好看呢。

“墨淵大人的父親,本是吸血鬼正規軍的最高元帥,傳說他的美貌稠於深海,燦若星辰。見過的人都說,除了居於吸血鬼莊園深處的那些神秘居民之外,他想必便是天下最美的人了。傲人的美貌和絕對的權力相疊加之後,本應該給他一個完美的人生。可是這樣的人生,卻遭遇了一場太過慘烈的愛情。”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阮靨抖掉了一些煙灰。

我老老實實的端坐著,心髒糾結在一起,一個字都不想漏掉。

“那位最高元帥愛上的人,是犯下‘逆血’之罪的囚徒——你懂吧,所謂‘逆血’之罪,便是指屠殺同類之人。那罪名嚴重到要處以極刑。”

聽到這裏,我的心髒陡然一震——是啊,“逆血”之罪,那是我們吸血鬼族內最嚴重的罪行了。可是當年當我犯下這罪行的時候,卻不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麼?難道因為我這血騎的血統?

雖然對阮靨的話有些驚疑,但是我卻沒有做聲,我不想打斷她。

“誰也不知道那個愛情故事是怎麼開始的,總之那位元帥大人先是摒棄了所有與那名犯人私奔,接著又衝回‘荒野’獨闖正規軍禁地,盜出了他曾經歸還的那枚隻有在戰爭爆發之際才能使用的元帥印章。然後利用這枚印章,換回了據說危在旦夕的那個女人的性命——但是後來,據說是被騙了。那女人似乎是有喜歡的男人,與那位元帥大人的交往,隻不過是一種忠於性命的交換,她要那印章似乎也是為了救那個她真正所愛的男人。後來過了不久,元帥大人便帶著那枚印章回到了‘荒野’,他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未曾滿月的孩子。”

阮靨彈了彈煙灰,口中吐出一口煙來。“那便是後來的墨淵大人。”

“那時候因為墨淵大人的母親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曾被人一度懷疑過血統的純淨度,後來元帥大人逼不得已在全族的麵前割了墨淵大人的血脈放血驗證,方才明了了自己親生兒子的身份。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割,讓黑金一族上下莫不愕然驚呼,因為他們從沒見過血統這麼純正的嬰孩。‘鑲金’血統的孩子們,本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裏血液的顏色才會慢慢的歸於濃重,但是這個孩子方才出生沒多久,血液裏的黑色便已經重如濃墨,血的氣味也是沒有來的腥香肆意,有種格外甘冽清澈的質感。於是他們這才認可這孩子黑金血統的身份,並將他奉若神明。也因了如此,他們也方才原諒了元帥大人的背叛。但元帥大人卻並不肯再做元帥了,從那以後,他便每天呆在府邸裏陪著墨淵大人,然後沒日沒夜的彈著鋼琴,唱著那首歌……便是那首《Waiting in the weeds》。”

我恍然,想起那時水墨畫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痛了起來。“那,後來呢,後來水墨畫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阮靨吸了一大口煙,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屠殺,聽說是。”

“墨淵大人的母親不曉得是使了什麼手段滅了元帥大人全族。除了元帥大人本人和墨淵大人,黑金貴族的全體成員,墨氏血統的全部繼承人,一個不剩全部身亡。”

我愕然,手腳冰涼。“為、為什麼?”

“……全世界的吸血鬼都想知道為什麼。”阮靨歎息一聲,揉了揉太陽穴。“據說那位元帥大人在堆積成山的屍堆上泣血悲吼,然後徒手尋到墨淵大人的母親,親手斬下她的頭顱帶回墨家土地。傳說元帥大人在墨氏墓群前扶碑而泣,最後因悲慟入骨而氣絕身亡……那個時候,墨淵大人才十二歲。”

我默然。

從來都不知道,水墨畫也居然經曆過這樣殘忍的事情。他總是那麼美好,那麼強大,讓我迷蒙間就忘了,越是強大的人,心也就越柔軟。

“這些事情,水墨畫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雖然聽阮靨的意思,這件事情在“荒野”是人盡皆知的,但不知怎麼,聽這些事情從阮靨的口中說出,讓我格外的不舒服。

這樣的情緒的一來,我的心裏更加空洞了。

吸血鬼正規軍和吸血鬼獵人的碰麵剛剛結束,水墨畫便交待阮靨送我回來,然後便人影都不見了。

之前還防我跑路防得跟什麼似的,阮靨一來,居然就這麼放心的跑出去和別人玩了。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水墨畫可能和阮靨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係,我就感到由衷的抗拒和焦躁。

現在,卿堯正坐在陽台上畫畫,戴著耳機,對著畫架,稚嫩的麵頰上淚流滿麵。我隔著窗戶看著,知道他又在聽那首歌了。

阮靨開始吸第二支煙。

“映水是在我們和你剛分開的時候認識那個人類的。我隻見過那個人類一次。……映水帶我去見他,然而才剛剛到那個人的宅邸,還沒等打到照麵,他就仿佛隻看到映水一樣從我身邊把她拉走,然後拉入懷中強吻……啊啊,真是個卑劣的人類男人。”

“小靨,你……”聽著她講這句話的口吻,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個惆悵滿懷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小靨……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那種東西,我已經有了幾千年了。”阮靨頗為自嘲的笑了一下。“隻是我天生命苦,目前還處於暗戀的階段。”

我不禁有點心酸。“那個人……是誰?”

阮靨吐出一個不很圓的眼圈。“……我打不過的人。”

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糾纏著我的心髒,讓它痛苦得喘不過氣來……我靠,為什麼?

……好吧,我承認。在我所認知的範圍內,阮靨打不過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水墨畫,一個蘇丹青。但是阮靨既然都逃了蘇丹青的婚,就足以證明她喜歡的人不是他。那麼她真正喜歡的人,也就昭然若揭了。

不知為什麼,隻要一想到阮靨居然會喜歡水墨畫,我的心裏就一陣一陣的抽著疼。

“這麼含蓄的暗戀,可真不像是你的風格。我一直都以為如果你看上哪個男人的話,會直接把他綁回家。”揮手甩甩自己混亂的情緒,我開口,但也立刻被自己那酸溜溜的口氣嚇了一跳。

“我是想這麼幹來著,”阮靨麵無表情的喃喃,“可我打不過他,他綁我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