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筱沒理係統。
倒是慕冬陽,朝外頭看了眼,因為車子掉頭,車牌就這麼映入她的眼簾。
她微微一愣,很快收回視線,看向樓筱。
見樓筱沒打算提送她回來的人是誰,慕冬陽笑著揉了揉樓筱的頭:“上去吧,我煮了銀耳桃膠羹,這會兒應該已經晾涼能喝了。”
這邊姐妹倆一塊上樓,另一邊,練席和練望舒兄弟倆坐車前往半山別墅。
不知道是因為前後排不方便,還是因為兩人心情都不怎麼平靜,這一路誰都沒有話。
直到車子抵達目的地,練望舒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出來後看見他哥就坐在他房間的椅子上看書,一副顯然是在等他的模樣。
練席合上書,:“我們聊聊。”
練望舒擦著頭發在床邊坐下:“有什麼好聊的。”
兄弟倆分開看確實挺像,但坐到一個房間,麵對著麵來比,卻怎麼看怎麼不一樣。
練席本質溫柔內斂,對感情方麵稍顯遲鈍,但出於身份和工作需要,他總能把自己的內心想法掩藏起來,硬生生將自己包裝成一個看起來冷漠且深不可測的人。
練望舒從脾氣就大,要不是家教好,頭上壓著個老爺子和一個離譜的姐姐,指不定能長成什麼鬼樣子,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一身的鋒芒,“戾氣重不好惹”是外麵人對他的評價。
兩人從舉止到氣質再到衣著打扮,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練席直接拋出主題:“你是為了幫我,才故意去接近樓筱的嗎?”
練望舒蹙眉反問:“我看起來有這麼無聊嗎?”
誠然最開始跟盛翊要微信是為了他哥,但目的也是跟樓筱要慕冬陽的聯係方式,簡單明了不繞彎,怎麼可能耐下性子跟人虛與委蛇這麼久。
練席相信練望舒不會在這件事上跟他撒謊,因此打了滿腔的腹稿統統作廢,一時陷入無言。
練望舒明白了:“你就是來跟我這個的?”
練席將手裏的書放回到桌上,起身道:“嗯,如果你不是為了我去騙人,那就沒事了。”
練席離開練望舒的房間,關門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等等,既然不是為了他,那為什麼望舒和樓筱的關係會那麼好?
練望舒並不知道他哥有了新的困惑,看著他哥關上的門,眼底的暴躁漸漸無法隱藏。
樓筱喜歡他哥。
每次想到這點,他都煩的一批,現在他哥又這麼關心樓筱,是想幹嘛?
水珠順著沒幹的頭發滴落肩頭,在衣服布料上暈開濕痕。
練望舒懶得再擦頭發,就把幹毛巾隨手扔到床上,下樓去拿飲料喝。
走到樓梯口,手機突然震了好幾下,練望舒點開,是樓筱發來的照片,一張接一張,都是她之前沒考好的那張卷子上的題目。
“她怎麼不把整張試卷都發過來算了。”
練望舒轉身回房間,一邊看題一邊用腳把椅子勾過來,坐下拿起紙筆幾乎不帶停地把第一張照片上的題都解了,拍照發給樓筱,然後繼續看第二張照片。
第二張照片上的題還沒看完,樓筱又發了兩條信息過來——
【你是強忍著淚意在教我做題嗎。】
【倒也不用這麼拚。】
最後附贈一張表情包,內容是一隻貓的爪子搭在另一隻貓的肩膀上,作安慰狀。
練望舒看得一頭霧水,點開自己發過去的照片,這才發現自己沒擦幹頭發,水滴到了紙麵上,看起來就像淚痕一般。
“操。”練望舒趕緊把床上那條幹毛巾撿回來蓋頭上,擦了兩下後想起什麼,拍了張頭發的照片發過去,證明是頭發上的水,不是什麼狗屁眼淚。
結果樓筱直接回一句:【你的鎖骨好好看。】
練望舒:“……”
他猛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拍,兩隻手抓著毛巾對著半濕的頭發一頓揉搓,也不知道是在擦頭發還是在宣泄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