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暴雨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之後放晴了兩三,又開始下雨,斷斷續續的,接連兩周都沒再見過一次太陽,就連原本要舉辦的校運會,也因為惡劣的氣一拖再拖。
“正常。”盛翊表示:“軍訓大太陽,一到春遊秋遊校運會就下雨,都是命,你看著吧,今年校運會肯定辦不成。”
盛翊極力唱衰,但校運會還是趕在期末之前舉行了。
隻因校運會是高三學生最後能參加的學校活動,從下學期開始,高三正式進入最後的備考階段,就連課間操都被改成隻占用一半時間的跑操,這個時候取消校運會,怕給高三學生留下什麼遺憾,影響學習。
要這次校運會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因為不斷推遲,校運會舉辦時氣已經徹底轉涼,空曠的操場上風特別大,冷得人根本坐不住。
按照慣例,高二十二班應該是坐席最早空掉的班級才對,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十二班除了部分去比賽去加油的同學,剩下全都留在坐席上,頂著寒風拿著便利貼在那奮筆疾書。
中途有同學回來,有同學離開,但幾乎每個人都往便利貼上寫過字。
樓筱也被顧思思和趙奚拉去寫,寫了幾十來張,寫到最後頭暈腦脹。
“我歇會。”樓筱放下筆,申請休息。
“辛苦了辛苦了。”顧思思拿了個暖手寶給樓筱握著,還替樓筱捏了捏酸軟的爪子。
十二班向來愛整活,這次也不例外,他們在便利貼上寫的全是對高三學長學姐的祝福,因為校運會要辦兩,他們準備花一的時間寫完,然後在第二校運會快結束的時候把這些便利貼貼到高三十二個班級的窗戶和門上。
這樣等高三的學長學姐們回到教室,就能看到他們的祝福。
這個想法出現後,十二班的同學們還買了好幾種不同的便利貼測試粘性,免得粘性不夠一沾就掉。
大家忙活一終於寫完,第二早上十二班坐席上稀稀拉拉沒幾個人,被路過的校領導批評,那些見慣了十二班不守規矩的老師才終於覺得這個世界恢複了正常。
樓筱不愛動彈,徐老師做主給她報了個跳高。
本意就是讓她去湊個熱鬧,有點參與感,也不期盼她能跳出個什麼成績,甚至都不指望她能跳出標準的姿勢。
第一次跳的時候,樓筱也確實和許多被拉來湊數的同學一樣,連怎麼跳都不會,但因為最開始高度不高,就算姿勢不對,隻憑彈跳力也能跳過去。
之後她一直在旁邊看著,不停利用試跳調整姿勢,每一次都衝就衝跳就跳,絲毫沒有被圍觀的膽怯與放不開,硬生生混到最後第五名才被淘汰——剩下四個人裏麵,有三個都是體育特長生。
樓筱登記完成績看了看時間,發現就剩下教師比賽,等教師比賽結束就是閉幕儀式,她趕緊到操場邊上,準備翻越圍欄去教學樓,幫顧思思他們貼便利貼——為了防止學生不積極參加校運會,跑回教學樓躲懶,大操場的出入口有學生會負責記錄人員進出,學生得拿老師寫的批條才能通過,樓筱除了翻圍欄別無選擇。
樓筱剛翻過去,一抬頭就看見吃著冰棍的盛翊和正在拆碎冰冰包裝的練望舒。
盛翊的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大袋冰棍、碎冰冰,以及各式各樣的飲料,應該是背負著全班人的希望,翻欄杆去教學樓旁邊的學校超市買的。
“哈嘍。”盛翊跟樓筱打了聲招呼。
樓筱先是好好地回了盛翊:“你好。”
然後轉向練望舒,看了眼他手裏的碎冰冰,開始陰陽怪氣:“有些人,不讓別人吃甜的,自己倒是吃得挺開心。”
樓筱眼中的哀怨近乎實質化。
練望舒想她這些都沒再牙疼,也有聽話乖乖忌口,就把碎冰冰的包裝拆開,掰成兩段,分了她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