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離清楚看見鄭誌輝眼睛裏滿是痛楚,在隱忍著自己的憤怒。
“鄭大哥,你真能想開就好。”
“那有什麼辦法?該死的是朱大頭一夥,現在已經抓到了,我弟媳連幫凶都算不上,兩個侄女兒都沒成年,不可能把她心再涼了。”
還跑了一個人稱軍師的袁昌華,駱離估計他還不清楚整個案件,說道:“也是,那你問我道術是因為什麼?”
“是這樣的,有件事情很怪,我想不明白,你住在哪?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下午我再來和你細談。”
“就招待所裏,那你們先忙,我們先走了。”露露也上前打了個招呼,與駱離一起離開了。
招待所裏的棠秘子三人,說不擔心也是假的,一夜沒睡,見到他們回來才放下提起的心。
棠秘子趕緊出去叫早餐,小本子和珠珠上前來打聽過程。
......
局長和熊楓一群人忙著審案,到中午時才接見了幾位受難家屬,案情也和鄭誌輝預料的一樣,綁架殺人案;鄭誌雄這條命就是因為沒有接到贖金,直接撕票了。
鄭誌輝看著一言不發的馮倩,也不知她有沒有後悔,夫妻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到賠掉性命。
出了局長辦公室,鄭誌輝兀自歎氣。他馬上就四十了,再升也升不動,看見合江這條老碼頭如此亂,動了轉業來合江的心思。因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駱離,帶著家人也住到招待裏來。
鄭誌輝的父母都是下鄉知青,後來回城進了麻城縣紡織廠,企業改組後雙雙內退已有五年,身體因為勞作顯得蒼老,但都很健壯。此番喪子之痛打擊很大,鄭母哭暈三次,隻怪自己沒有教育好兒子;可聽在媳婦耳中,句句都是在怪她。
鄭父戒掉幾年的煙又重新抽上,一根接著一根就不見停,鄭誌輝下午陪他們裝好兄弟的遺體,就準備明天一早回麻城安葬。
趁在晚飯前的空當終於騰出時間來找駱離。
“駱離,帶我去你發現誌雄的水域走走吧。”
知道鄭誌輝有話說,但也不用去那裏呀,駱離見他眼睛裏全是血絲,估計也是兩天沒睡覺,還想再勸勸他。
卻見鄭誌輝率先走了出去,棠秘子又催他好好去說說,鄭家白發人送黑發人沒人心裏好受。便也不作解釋,跟著鄭誌輝出門,見他抬頭望著天,好像天上有什麼希奇可看。
“鄭大哥。”
“來了,你走前麵帶路吧。”鄭誌輝回過頭來說道。
看著不遠,走著卻費時間,半小時後他們才來到發現鄭誌雄的那塊窪地旁;四周全是散落的腳印,之前驗屍時留下的。
駱離大概指了指方向:“我朋友就是在那邊發現的,當時是趴在地上,枯草把臉都蹭幹淨了,我觀他的額頭與你長得像,先是去報警,後來才想起像你。”
鄭誌輝走過去,摸著那把水草,久久不語。
一旁的駱離也不催他,良久,他才退回來。
“我弟弟心眼從小就比我活泛,先是倒糧食,後又倒郵票,來來去去也賺下了不少家產,最後這三年我們都沒怎麼聯係;還不是因為他有了錢腸子就花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沒斷過。我又長年不在家,前腳答應了我後腳就又犯,我練兵任務重,也是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