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這樣表態了,進安怎麼好意思幹看著,於是說道:“宗主,讓我取掉那個駱字吧,既然我都學了葛氏道術,那就是葛氏傳人,怎麼能還是外聘?現在,我落沙觀觀主進安,就要向宗主行拜師之禮。”
“道長,你這是......”駱離趕緊去扶他,可是進安穩穩地不動。“好吧,火離宗當然求之不得。表麵上,我們還不能宣布,宗派剛剛建立,很多事情需要你以外人的身份來協助。”
“好,請宗主隨我來大堂。”
駱離知道他堅持要完成拜師儀式,隻得跟著他去。沒想到錢進來如此有風骨,不願白學葛氏道術。本以為與他聯盟就是最好的結果,卻得到意外收獲。相比莊語書,錢進來的品格可是高尚太多了。
......
駱離離開落沙觀時,特意再囑咐付春陽不得輕生。
付春陽除了天生蠻力,性子也蠻,被進安道長的豪氣感染了,狠下心來說道:“我不會的,宗主要是找不到試驗對象,我就是現成的。就是死了也甘願,隻要別讓更多人步我後塵了。”
他一個普通老百姓都有這樣的覺悟,進安更是感動,從此對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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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子的束魘符用完好幾天了,江道海現在被捆著扔在地窖裏。他的前師傅看來是真的不會管他了,這種叛徒,居靈觀連清理的興趣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火離宗,各個道觀都有響動,隻除了這居靈觀,小本子認為是時候處理他了。
所以,得知駱離從落沙觀回來,她讓秦恒把人給提了出來。
“宗主,毀了他的法力,讓他滾蛋吧。住在這裏還得伺候他,地窖裏全是他拉的屎。”秦恒下手很重,江道海屁股著地,痛得沒了知覺。
“別呀,別呀!我錯了,我早就知錯了。”江道海早沒了人樣,胡子拉碴黃不拉嘰,瘦得變了形。
“真的好好做人?如果是,我今天就放了你。”駱離問他,態度很好。
“當然,比真金還真啊。仙師是好人,我就知道您不會和我這樣的人計較。”老大就是不同,哪像旁邊兩人,凶神惡煞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厲害。江道海以為逃出生天了,感動得鼻涕眼淚橫飛。
“好,說到做到。”駱離開始結印。
“啊——你不是要放我嗎?”
小本子好心解釋:“你聽不懂話嗎?宗主說讓你好好做人,並不是做道士。怎麼?你還想做神棍騙錢?瞧你這熊樣,就算厚著臉皮去討飯,也餓不死。”
駱離的“死墓絕胎養”毀法之印,五分鍾後就完成了。
江道海動彈不得又無力回天,眼睜睜看著一股跟烙鐵般的法力打進他的經脈。發出殺豬般的嘶吼,有些借題發揮,為發泄怨憤,吼得越來越大聲聲。
在駱離的眼中,他的經脈一道一道慢慢閉合。而在江道海的感覺裏,就像萬蟻蝕心,身體的疼痛在其次,難受的是心啊。心血,十幾年的心血......
來的時候是和張誠一起,走的時候還是張誠陪著他。不過是被抗在肩上的。心如死灰,以前都打不過,現在沒了法力還怎麼報仇。
......
“我問問,你們這幾天有看見蜘蛛掉框嗎?”吃飯的時候老醜在說。
“有舊識或者貴人來?”秦恒很感興趣。
老醜放下碗:“貴人不知道,舊識是肯定的,而且還和宗主不相識。”到時看看吧,應該不是壞事。他的所有社會資源都是在七七門裏,鄉下早就沒親人了。
其他人持懷疑態度,隻有秦恒和陶桃兩人很好奇,迫切地想知道這個怪老頭的熟人是什麼樣子的?
答案就在當天晚上揭曉,晚飯以後,消完食就是練功的時間,駱離帶著尚張秦三人正在練功房裏,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過道裏傳過來。
“宗主,我帶你見一個人。”是老醜,他隱約透出點興奮。
駱離趕緊出去,隻見堂中坐著個老頭,不到六十,清瘦鞠樓,眼睛裏也沒有神彩。
“這是老麻,他這張臉七七門的都認識,所以他自己遮掩了一下。”老醜這是提醒駱離,其實他的臉全是細坑。
老麻做驚喜狀,起身朝駱離行禮,不拐彎不磨角:“罪人伍士淵,拜見駱宗主。”原來老麻叫伍士淵,很有意義的名字。
“老麻,你有啥罪,你手上並沒沾血,要說罪孽,我比你更重。”老醜以前在七七門就想拉籠他,快成功時,七七門就被絞滅了。他是老醜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如果沒有他,老醜在七七門裏的日子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