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生長如同野草瘋長,隻要具備了必要的空氣和水分就能肆意發展。至於養分,那太奢侈。
與此同時,我的一個朋友小露也在朋友圈秀著她的育兒生活。
小露的女兒和鄰居家的女兒同齡。照片裏的小姑娘穿著公主裙,正蹲在廣場上伸著小手喂鴿子。夕陽的餘暉籠罩下,那一幕美好得像是天使降臨人間。
小露是我的高中同學,同樣出身雲南鄉村。大學畢業後,她做了中學教師,然後飛速結婚生女。對她的女兒,小露傾注了十二萬分的愛,從懷孕開始,每個月一封給女兒的信詳細記錄了孩子的整個成長過程。她的朋友圈也不時發出幾張女兒跳舞彈琴的照片,或是推薦幾本兒童讀物。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充裕下成長起來的小姑娘,和鄰居家的女兒看起來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盡管,她們的母親曾經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人生的確沒有什麼公平可言,早在出生之時,距離便已注定。但這距離,也並非不可超越。
最近大熱的哈佛演講者何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相同的出身與截然不同的人生,靠什麼逆襲與翻盤?當然,上大學不是根本原因,但大學生活所帶來的眼界與思維方式的轉變,卻是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轉變的開始。
高考後,我到了長沙,在一所非著名理工院校學習新聞。尷尬的專業,尷尬的處境,一切似乎都在驗證青春那種矯情而又實實在在的迷茫。2008年,正值金融危機,幾乎所有的新聞都在報道裁員、破產,“畢業即失業”這樣的話我聽了不下百遍。大學生眼高手低,起薪還比不上農民工的言論也不絕於耳,知識與文憑仿佛被貶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低度。
近幾年來,《寒門難再出貴子》《教育就是拚爹》一類的“毒雞湯”文席卷網絡,實話說,作為一個奮鬥多年才跳出農門的姑娘,這些文章也曾讓我沮喪無比。何江那樣的人畢竟太少,大多數平凡如你我的寒門學子,大多在四年學習後融入熙熙攘攘的社會大熔爐,平靜得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但,即便如此,我也相信沒有什麼可以抹殺掉努力的意義。
因此我努力學習采訪、寫稿、拍攝,努力參加學校的每一個活動。所有的一切努力,能讓我在同學中卓爾不群,卻沒能讓我在畢業後飛往大洋彼岸深造,也沒能讓我順利進入政府部門或是壟斷國企。然而,和我的祖輩父輩相比,我已經不可否認地前進了一大步。
你要明白,努力的意義,從來都不是一步登天。
我的另一個好友Vivi,是我們那一屆同學中唯一考上北大的女孩子。她在北京認識了留美歸來的丈夫,後來兩人一同進入某金融機構任職,順利完成了從小縣城到首都的轉變。
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農民,父母在80年代畢業於省內的師範大學,是小縣城裏的特級教師,和今天的我、今天的小露如出一轍。
孩子們的生長如同野草瘋長,隻要具備了必要的空氣和水分就能肆意發展。至於養分,那太奢侈。
與此同時,我的一個朋友小露也在朋友圈秀著她的育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