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家仆記事錄(1 / 2)

秋天的早晨,在帶著淡紫‘色’薰衣草風情的桌布上,擺放著一個漂亮的長頸玻璃瓶,裏麵‘插’著粉白粉白的寒丁子‘花’團,微涼的晨風自開著的窗台吹進,在房間內打了幾個轉,一時間,‘花’朵被吹得輕點頭,時不時散發出沁人的香味,家事‘女’仆甚至在其‘花’瓣上灑了一些漂亮剔透的小水珠,讓整個‘花’團看起來更嬌‘豔’。

娘娘坐在正方形小小的餐桌旁,用鋒利的餐刀輕輕劃過熏‘肉’水果燴三明治,切成一小塊用刀叉送進嘴裏。阿曆克已經吃飽了,手裏拿著銀質打火機來回地轉動,娘娘瞥了他一眼,沒出聲,繼續用餐。

阿曆克故意拿著打火機轉動了好幾圈,仍沒聽到妻子的特赦,不由得灰心了,歎了歎氣,將打火機收好,撐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看著娘娘用餐。

娘娘不怕他看,喝了一小口牛‘奶’,繼續慢裏條斯地切三明治。

阿曆克見這樣也沒能讓妻子讓步,終於受不了了,撒嬌道:“親愛的,我就‘抽’一小半支煙,好不好?”

娘娘斜了他一眼,不說話。

“好吧,如果你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我說的對嗎,親愛的?”阿曆克耍賴道。

娘娘仍舊保持沉默。

阿曆克的手從口袋裏放了又垂下,見到妻子的神情不明,最終隻能放棄。

“隻能一小半支。”

阿曆克的眼睛瞬間發亮,“當然,”他趕快應道,“就一小半支。”

娘娘見阿曆克喜滋滋起身站在窗前‘抽’出雪茄點燃,舒服地長吸一口,慢慢吐出煙霧,此刻額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其實,他可以完全不用征求她的意見,反正他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不是嗎?盡管這樣想,但不得不說,她被阿曆克這樣討好著、尊重著,心裏還是十分受用的。

“噅噅——”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陣馬叫聲,阿曆克透過金‘色’的還沒有任何溫度的陽光看到了馬夫們正在帶領馬廄裏的六匹馬排著隊進行著跑步訓練。

“噢,今年的捕獵季又到了。”阿曆克說道。

娘娘已經吃好了,放下餐具,用餐巾輕輕地擦了擦嘴邊。

“親愛的,你想要什麼,狐狸還是梅‘花’鹿,噢,也許雷鳥‘肉’也是不錯的選擇。”阿曆克回頭興衝衝地問道。

娘娘斜眼看去,“你被允許捕獵嗎,親愛的?”她記得法典上規定隻有擁有土地的貴族男士才有權利打獵,難道不是?

阿曆克嗤笑,呼出煙霧,“這個時代,隻要不犯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噢,當然隻要你有足夠的錢。”

娘娘默了。

她慢慢站起來,來到窗前,與阿曆克站在了一起,遙遙看著馬夫在萌生林裏指揮著馬匹跑步、跳躍。

“我不需要你的獵物,”娘娘啟‘唇’,“我會自己打獵。”

阿曆克的心一咯噔,沒有多加掩飾就驚訝地望向身旁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妻子。她也抬頭看向他,讓他看到了她瞳孔深處有種隱隱躍動的彩‘色’的光芒。

麵前的這個‘女’人,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過自己與原來那個苔絲的不同。阿曆克忽然覺得害怕,他從來都不敢問她是從哪裏來,就怕……她聽了就消失了。

他將雪茄往窗台上戳了戳,回身將她攬入懷裏。

“好,隻要你喜歡。”阿曆克輕輕嗅著她頭發的‘花’香味,垂下的眼瞼遮住了他不安的目光。

娘娘也伸手回抱住他,此刻,阿曆克才感覺到踏實。

不知何時,秋日溫和的晨光已經自窗台蔓延到屋內,灑在了這對擁抱著的夫‘婦’身上,陽光下發光的微塵在慢悠悠地浮動著,一陣秋風吹過,才歡快地舞動起來。

此時此刻,另外一個窗戶下,克萊爾已經合計好這個月仆人的薪酬,合上藍‘色’筆記本的硬頁,他站起來,步出管家室,走進了隔壁的房間,緩緩自階梯而下,來到了地下酒窖中。

在昏黃的燭光中,琳琅滿目的美酒整齊地擺放在一列列鋪著幹禾草的架子上,彷佛等待著他的檢閱。

身為管家,其實主要的職責就是管理好主人的酒窖,為各種酒類分選好位置,然後根據場合送上不同的酒水,在主人舉行的晚宴上,還得負責為其中的貴賓斟酒,以示對他的尊重與重視。

克萊爾做了將近兩個月的管家,已經對德貝維爾莊園內的酒熟悉得差不多了。

酒窖的角落整齊地堆放著剛送來的酒箱子,克萊爾彎腰,將各‘色’的酒一一自木箱子拿出,按照酒的功能與場合分類擺放。

原產自於葡萄牙杜羅河上遊的‘波’特酒與產自於德國沃格海姆的白酒應放在同一個架子上,兩者都適合搭配‘肉’類料理;產自於西班牙安達盧西亞的雪莉酒應與法國‘波’爾多紅酒一起……晚宴專用……